池宴眸光一凝瞥了過去,眉眼頓時松了松,是條巴掌大的魚,野外的魚大多遲鈍,也不怕人,正慢悠悠地繞在他們身邊游來游去。
察覺到她的緊繃,他頓時生起幾分捉弄的心思,語氣散漫:“沒準兒是什么蛇吧?”
沈棠寧身影僵得愈發厲害,遲緩的嗓音透著不敢置信:“……這里面還有蛇?”
“水蛇啊,你占了人家的地盤,人家估摸著有意見了,不得找你理論理論?”他眼底的笑意更盛,煞有介事地說道。
“別說了!”沈棠寧臉色白了白,手臂上爬滿雞皮疙瘩,反應前所未有的靈活,縱身一躍跳到池宴身上緊緊扒住他,“快,快上去!”
池宴悶笑出聲,胸腔都在震顫:“你這算不算投懷送抱?”
見他這副反應,她臉色一僵,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抬起頭瞪他,沈棠寧的語氣含著咬牙切齒:“池、宴!”
池宴摟著她的腰懶洋洋地調笑:“叫什么池宴,多煞風景,這種時候該叫夫君。”
“夫君你個頭……”
她本就心有余悸,見他這副沒正形的模樣更是來氣,抬手要捶他!
卻見他眼眸掠過暗色,俯身要親上來,頓時眼神驚慌地改捂住唇,甕聲甕氣,“你做什么?不,不可白日宣淫……”
池宴眉頭一挑,捉過她遮擋的手攥住,嗓音已有幾分喑啞:“就親兩口,不算白日宣淫,你要是想,咱們回去偷偷的。”
在這樣的地方,他還舍不得委屈了她呢。
沈棠寧頓時想捂他的嘴了:“……”
這個登徒浪子!
——
因為不務正業,導致兩人回去的時候帶來的木桶里只有兩條巴掌大的魚。
那些小魚小蝦還不夠塞牙縫,于是就被放生了。
吃飯的時候,池母眼神好奇地打量池宴:“阿宴,你的嘴角怎么是紅的,上火了嗎?”她一臉納悶兒,“出去之前不還是好好的么?”
沈棠寧臉色一僵,頭差點兒埋進碗里,一言不發地扒飯。
池宴摸了摸嘴角,眼神意味深長地感慨:“可能是野外蚊子太多,不小心被咬了吧?”
桌下,沈棠寧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為什么被咬他心里沒數嗎?
池母將信將疑:“這里蚊子這么毒嗎?那你們晚上睡覺可得將門窗關嚴實,實在不行,我讓人去找點防蚊蟲的草藥。”
池宴聲調慢悠悠的:“娘有所不知,這蚊子兇得很,普通的草藥可防不住。”
話音剛落,又被狠狠碾了一腳,他沒忍住倒吸口冷氣。
罪魁禍首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怎么了夫君?”
池宴:“……”
還挺記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