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棠寧!”
池母急匆匆趕來,臉色驚疑不定拉著她的手詢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京兆府的人為什么要把你帶走?”
她一聽到消息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一顆心七上八下跳得厲害。
要不是出了什么事,京兆府的人怎么會找上門?
然而兒媳的性子向來溫柔嫻靜,她能犯什么事?
見她神情慌張,沈棠寧語氣平靜地安撫:“目前我也不清楚情況,不過娘不必擔心,興許只是有事找我過去問話罷了。”
這話哪里騙得了池母,她緊緊攥著她的手:“門口那么大的陣仗,哪里像是問話?”她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不行!娘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否則等阿宴回來,我怎么跟他交代?”
出了事,婆母的第一反應不是責問,而是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沈棠寧心中很難不動容。
可她也清楚,跟京兆府作對豈不是等同于跟宮里那位作對?
這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拍了拍池母的手,語氣罕見地有幾分強勢:“娘,人家親自上門來請,我躲著不愿出去豈不是證明心里有鬼?放心吧,事情也許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說完,便吩咐雪青和八兩照顧好夫人,轉身朝外走。
“棠寧!”池母急得跺了跺腳,扭頭瞪了眼八兩,“快去看看阿宴回來了沒!”
早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她就讓人去請池宴回來了,可路途尚遠,也不知他趕回來時來不來得及?
沈棠寧來到府門口,周圍已經圍滿了不少好事百姓,正對著池家指指點點。
她抬眸望去,她所熟知的那位劉大人并不在其中,有一個看上去掌握著話語權的人上前幾步,頷首致意:“池少夫人,有些關于齊國七公主的事,需要你配合調查。”
他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態度卻透著不容置喙。
沈棠寧心里一沉,瞬間了然。
所謂通敵叛國,原來通的竟是姜稚京。
可無論是她還是長公主,與姜稚京都沒有太深的交情,又從哪里來的通敵叛國?
斂去眼底思緒,她平靜地彎唇:“配合官府辦案,應該的。”
她三言兩語便把自已擇了出去,從嫌疑人轉為證人,周圍的百姓恍然大悟:
原來只是前去問話錄口供!
那些枷鎖都未曾用在她身上,京兆府的人態度雖然不算和氣,但也沒有太過分。
沈棠寧一邊低頭上馬車,一邊在心里掂量自已目前的處境。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她下意識抬頭,人未到聲先至:“既是請我夫人,怎么卻一副對待犯人的架勢?”
散漫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凜冽,沈棠寧只瞧見一抹黑影停在自已面前。
池宴立于馬上,低頭朝她望過來,眼中的冷意褪去,帶著幾分安撫:“下來。”
沈棠寧怔了一下,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將邁到一半的腳抬了下來。
京兆府的人面色有些難看,勉強擠出一個笑:“池大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