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池宴氣勢洶洶離開,劉大人這才來到池景玉身邊,一瞥他胸口還有一團血漬,頓時驚了驚:
“侍郎,你這事辦的叫我說什么好!若是皇后娘娘那邊追究下來,咱們該怎么解釋?”
他哪能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復雜的愛恨糾葛。
這下可好,他再小心翼翼還是將池宴給得罪了!
池景玉臉色沉凝如水,半晌冷冷扯唇:“劉大人放心,連累不到你。”
說完,拂袖轉身離去。
劉大人瞪了瞪眼,頗有些郁結地咬緊了牙:
呸,說得輕巧!
……
沈棠寧被池宴抱上馬車,見他仍然冷著臉,便自覺地挪到一邊坐好。
不小心瞥見他衣裳上的臟污,頓時眉心跳了跳。
糟糕,一定是方才靠得太近,不留神將手上的血抹他身上了!
這下可好,主動送上門。
她忍不住自欺欺人地閉了閉眼。
“你離我那么遠做什么?”池宴語氣不爽地貼了過來,那么寬敞的馬車,非要和她挨著坐才舒坦。
沈棠寧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坐姿僵硬地梗著脖子,因為心虛不敢和他對視。
池宴端詳著她的神情,懶洋洋出聲:“你那手上黏黏糊糊的不難受嗎?”
她愕然地瞪圓了眼睛看過來,那眼神像是在說:你怎么知道?
他挑了挑眉,一邊拽過她的手一邊輕嗤:“池景玉胸前那么大一團血漬,我又不瞎。”
他捏著手帕耐下性子給她擦手,血液本來就臟,一想到這是池景玉的血,心里更是膈應。
直至擦的干干凈凈,這才松了眉頭。
沈棠寧輕咳一聲,出于良心還是提醒了句:“你衣服上也有。”
池宴垂頭看了眼,眉梢高高一挑:“成心和我過不去?”
她左顧右盼沒吱聲,他嘆了口氣:“罷了,回去換一身。”
想到方才的情形,他眼眸沁著寒意:“方才若是我來晚些,池景玉還不知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沈棠寧一頓:“我早叮囑過雪青,若是過了一個時辰我還未歸,就拿著我的牌子進宮求見皇后娘娘。”
對方來勢洶洶,她不得不防,是以提前就考慮好了退路,但著實沒想到池景玉會出現。
“如今看來,長公主涉嫌通敵叛國,和池景玉撇不清干系。”
此事說來她也有一定責任,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公主和姜稚京本不會有太多的交集,自然也就不至于擔上這罪責。
但話又說回來,陛下鐵了心動長公主,即便不是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理由。
“通敵叛國也要有證據,并不是空口無憑說兩句就能定罪。”池宴沉聲道。
說話間,皇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