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正在氣頭上,悶聲不響懶得理他。
曹大人按捺不住猛地拉開門,派去打聽的小廝連滾帶爬回來,臉色驚慌失措:“大人!外頭來了好多官兵,把咱們府邸都圍了起來!”
曹大人腳下一軟,臉色煞白一片。
——
池宴坐在馬上,慢悠悠轉動手里的馬鞭,抬眼一掃目光冷然:“給我看好了,一只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火把的光搖曳在他臉上,襯得他容貌俊朗,輪廓分明,只是那略垂的眼皮將眼底情緒盡數遮掩,讓人瞧不出深淺。
儀鸞司的人興奮地摩拳擦掌,這還是他們成立以來第一次接這種大案子。
大門從里打開,曹大人被人扶著出來,臉色勉強還算鎮定,他一眼瞧見馬背上的池宴,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他容色出挑氣勢駭人,堪稱鶴立雞群。
一顆心跳的厲害,瞧著眼前這陣仗,曹大人手腳不受控制有些發軟,他猶不敢相信自已已經暴露,勉強維持著鎮定:
“池指揮使,大半夜突然造訪是有什么事嗎?”
池宴薄薄的眼皮一抬,掠過來饒有興致的一眼:“自然是,來要你的命!”
曹大人倏然色變,嘴唇抖了兩下,語氣含著憤怒:“池宴,你半夜無故帶兵將我曹府圍起來,同為朝廷命官,我好聲好氣問你,你別仗著陛下撐腰欺人太甚!”
池宴笑望著他,眸光深了深:“我也是認真回答曹大人,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同你玩笑吧?”
說話間,他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不等對方如何震驚,他猛地一抬手,眼底寒意逼人,“給我搜!”
“是!”
曹大人身子一顫,猛地抬頭:“沒有搜查令,你憑什么搜我府上!你倒是說說老夫犯了什么罪!”
“本使懷疑你綁架朝廷命官,是為敵國奸細!”池宴漫不經心垂眼,抽出懷中東西展開,“你要的搜查令,看仔細了?”
曹大人定睛望去,臉色白了白,他怒而冷笑:“笑話!無憑無據,你憑什么說本官是奸細?又憑什么斷定我綁架朝廷命官?”
如果說前半句話還讓他忍不住心虛,后半句簡直是無端指控!
池宴打量著他,笑容意味深長:“搜完不就知道了?”
曹大人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攔不住氣勢洶洶的儀鸞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如蝗蟲過境般沖進府里,驚醒了府中上下人。
池宴極富耐心,連馬都沒有下,姿態悠閑極了,曹大人心里愈發的不安。
很快,儀鸞衛抬著一張張金銀珠寶出來。
池宴垂眼瞥去,語氣玩味:“曹大人不過一個鴻臚寺卿,一年下來也不見多少油水,府中卻有這么多錢財,家底頗為豐厚啊?”
曹大人咬了咬牙:“誰家沒有點家當!”
很快,又有人呈上了幾封密信和一個黑布包裹著的東西:“大人,這是在曹大人的書房發現的!”
池宴將黑布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張熟悉的鬼面具,他動作一頓,將密信展開掃了掃,眼睛冷冷瞇起:
“證據確鑿,給我拿下!”
曹大人臉色驚疑不定,密信確實是他的,是他和幾個大臣的書信往來。
但那面具他從未見過!
他猛地抬眼射向池宴,咬牙切齒:“你栽贓陷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