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一片喝倒彩聲,池宴卻沒有絲毫波瀾,他看過馮勇和其他人比試,身手是不錯,且有一身好力氣。
但他的缺點也暴露無遺,不夠靈活迅速。
拳頭近在咫尺直奔面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一躲,一只手擒住馮勇的手腕猛地往后翻折!
后者只覺得桎梏住手腕的力道驚人,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俯沖去,好在反應及時,馮勇及時穩住下盤,一個側踢橫掃了過去。
池宴比他更快,松了力道往后撤開幾步。
馮勇驚疑不定地抬眼,眉眼間閃過一抹狐疑:
真正的高手只需要簡單交手便能大致推斷出對方有沒有真本事,池宴給他的感覺不像是空有花拳繡腿的花架子。
他不敢相信,興許只是僥幸而已,沉下臉遂提步又沖上去。
場上二人打得眼花繚亂,臺下的人也漸漸看出了點門道,馮勇的攻勢雖然很猛,但幾個回合下來,愣是連池宴的衣角都沒沾到,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反觀池宴雖然一直只防不攻,姿態卻游刃有余,就好似在耍著對方玩似的!
一群人看得逐漸焦躁:
“馮勇是不是沒吃飯?怎么瞧著有氣無力的呢?”
“該不會是故意給指揮使放水吧?這可就沒意思了!”
“指揮使,你別老躲啊,揍他!狠狠揍回去!”
也有人看出了門道,神色變得凝重,漸漸不吱聲了。
戰速決嗎?他分明連池宴的身都近不了,天知道對方怎么跟泥鰍似的滑不溜手!
這時候他的心態已經不像一開始那么輕松,池宴絕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好對付,但他也不想露怯讓人看了笑話,因此故意譏諷:
“指揮使,既然是切磋,您老躲著我也不像回事啊!不如我們真刀實槍打上一場?”
這一出激將法許是起了作用,池宴深深瞧了他一眼,唇角微翹:“好啊。”
話音剛落的同時,他轉守為攻,足尖點地、身姿輕盈地掠了過來,力氣不如他,但池宴會用巧勁,四兩撥千斤運用嫻熟,出招迅速且令人難以捉摸!
本以為正面交鋒會占據優勢,可沒想到適得其反,馮勇驚得連連后退,倉促抬臂作擋。
往往他剛化解了危機,池宴的出招又襲了上來,他碰不到對方,強壯有力的身體變得笨重,反倒成了他的劣勢,處境瞬間轉為被動。
下頭的人逐漸安靜下來,屏息凝神瞧著這一幕,這下是人都能瞧出馮勇的力不從心,十幾個回合下來,他喘息急促,額角也滲出了汗,一張臉黑里透紅。
池宴連喘息的頻率都幾乎沒怎么變化,他抬手一掌重重擊在馮勇胸口,后者猛地仰身,腳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
飛揚的塵土中,馮勇踉蹌著穩住身形,他剛要起身,指尖輕點前額,頭頂落下語調散漫:
“這要換成劍,此刻你已被捅了個對穿。”
馮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抬眼和池宴對視,咬了咬牙抱拳:“我輸了!”
他眼底藏著一抹很深的忌憚,方才他幾乎使出了全力,池宴卻未見有多吃力,可見他還保留了余力。
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可笑之前他還在對方面前大放厥詞,一想到這兒,馮勇一張臉十分精彩。
池宴挑起唇角,笑瞇瞇打量他:“然后呢?”
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馮勇嘴角狠狠抽動兩下,閉了閉眼:“愿賭服輸!今后我馮勇聽憑指揮使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