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成交。”
曲玲瓏是個聰明人,而且她的境遇很像從前的她,當時的她孤立無援,眼下她不介意幫對方一把。
——
之后的幾日,沈棠寧和曲玲瓏私下又見了幾面。
她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樣子引得池宴好奇,要不是有護衛跟著他還以為她在外頭養了小白臉。
不過池宴轉而一想:燕京還有比他更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白臉嗎?
顯然是沒有的!
于是他放了心,也沒有過多追問。
倒是沈辭有些耐不住性子,變著法兒向他打聽:“我姐最近在干嘛呢?”
池宴剛從詔獄出來,隨口道:“不知道啊。”
沈辭兩眼一瞪脫口而出:“你跟塊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她,天天在她跟前晃你不知道?”
“嘖,說的什么話?”池宴閑閑瞥他一眼,“你找她有事?”
沈辭一臉便秘的表情,欲言又止,暗搓搓壓低聲音:“我爹都要和裴家交換庚帖了,她怎么還沒行動?”
他鬧也鬧過,奈何他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裴家聯姻!
“什么行動?你難道還打算讓你姐去搶親?”池宴警惕地瞪著他,又頗覺玩味,“你不是挺喜歡那裴家小姐么?這婚事若成了,不正合你意?”
“誰喜歡她了!”沈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那是……不得不和她虛與委蛇!”
自從獵場那回裴明珠執意要和他比試,他便覺得不太舒坦,再加上她險些讓阿姐受傷,他對對方的好印象蕩然無存。
“算了!”沈辭神情略顯煩躁,陰惻惻不知道在憋什么壞水,“把小爺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池宴驚訝挑了挑眉:“是么,做道算術來瞧瞧?”
沈辭:“……”
登天闕,又到了眾學子聚會,暢所欲言的日子。
沈棠寧在對面酒樓挑了個好位置,悠哉悠哉坐下。
和她不同,對面的曲玲瓏顯得有些緊張,她神情凝重,時不時看向對面,頗為坐立不安。
沈棠寧將注意力分到她身上:“事情都辦成了么?”
曲玲瓏用力抿了下唇,用兩人可聞的聲音道:“他出門前喝了杯茶,我把那藥下在了茶水里,親眼看著他喝下了。”
說完,她眼神透著不確定,再次問道,“真的能成么?”
沈棠寧但笑不語,望向對面。
裴云鶴已經進去有一會兒,她緩緩出聲,“藥效發作至少要一個時辰,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場。”
曲玲瓏攥緊了拳頭,眼里露出破釜沉舟的決心。
夫妻一場,她本來也不想做得太絕,可他卻根本沒把她當個人看待,甚至還暗暗謀劃著等她生下孩子就讓她悄無聲息病逝。
難怪他有恃無恐,分明是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
曲玲瓏眼里驀地閃過一抹恨意,都是他逼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