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個人一句廢話也不說上來就打??密集的拳影和攻擊壓得自己完全喘不過氣來,如果能打打嘴炮,自己還有個時間恢復體力也好啊。不過只顧吐槽的江渚并沒有發現…原本打哥布林都費勁的弱雞,此時已經和這名壯漢對戰了數十招,還沒有完全落敗。
江渚再次確定了,自己沒法在壯漢眼皮底下帶走柯琳斯與艾米,也便心一橫,閃過一記重拳后,加速后退了很遠,他的面色平靜如水,漆黑的眼瞳緩慢染上了大片白色。
線段、節點…一根根簡約的曲線勾勒出了眼前復雜的光景,花草樹木,土地微風,一切有形之物質,此刻都以獨特的視角展現在江渚面前。
健壯魁梧的侍衛長,在江渚眼中仿佛化作了一只由無數線條扎成的稻草人,線條流轉運動,出拳收力,線條的流動樣子都有所不同。
呼嘯的拳頭破空而至,迎面照著江渚的面門砸下,然而江渚卻似乎早有預料般,側身后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兇悍的一擊。
一擊落空,侍衛長再次踏步上前,不斷朝著江渚各處要害攻去,原本面對自己的攻勢,必定后退拉開距離的江渚,此時卻絲毫沒有遠遁的意圖,他的面色冰冷,每每總能在鐵拳命中自己之前“恰好”閃開。
連續空了數發重拳,侍衛長有些心驚,他有些古怪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打不中的矮子,卻是一眼掃見了那雙慘白的眼珠!
侍衛長呼吸一滯,連忙抽身后退,驚出了一身冷汗,“你們兩個!別看戲了,上來幫忙!”
只是江渚并沒有給他脫身的機會,壯漢左腹處的一處線條匯聚的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提劍欺身而上,江渚的每次揮砍均只用了三成力道,一旦發覺侍衛長身上線條有發力前快速流動的征兆后,他便立刻偏轉劍身的軌跡。
壯漢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不斷上下起伏,江渚的攻擊實在是詭異刁鉆,他不理解這個剛剛還被自己壓著打的矮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難對付。但當想起那雙慘白的眼珠時,他又是一陣毛骨悚然,只想趕緊逃離這里。
“啊!”
劍尖入肉,帶出了一片血花,那兩名看守柯琳斯與艾米的守衛,僅僅走到一半,便見到他們的隊長被一劍刺穿了小腹,當即雙腿有些打顫,腳下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得慢了下來。
節點的崩壞,如同海嘯般波及了附近所有的線條,一時間無數線段崩解纏繞,江渚眼中侍衛長所化成的草人,左下腹一大片區域都糊成了一鍋粥。
侍衛長捂著傷口,倒退了一步一臉不可置信,鮮血止不住地涌出,左腹傳來的絞痛幾乎使他半個身子陷入了麻痹,完全使不上力氣。
“邪術,是邪……”
又是一道紅光閃過,話未說完的侍衛長便帶著一臉驚恐的表情,垂坐在地上,眼中失去了生機。
那兩名侍衛見此,更是撒腿就跑,也不管被丟在一旁的柯琳斯與艾米了,一溜煙不知道竄進了哪里。
江渚的眼中逐漸恢復了清明,他有些恍惚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看死去的壯漢,又默默看向了滿身是血的小牧師和昏死過去的艾米。
“邪術?呵…邪術可比某些人心干凈多了。”
夜風輕輕吹動了柯琳斯栗色的發梢,血痂混著泥土糊住了她的左眼,視野里朦朦朧朧,半睜的眼睛里隱約看見有一個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