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希爾芙的聲音里卻滿是嫌棄,“哼!我只是覺得,要是被你碰到了,估計那女孩也不想活了,這樣獲勝我更接受不了。”
江渚白了希爾芙一眼懶得和她斗嘴,他連忙走上去仔細查看了少女的傷勢,幾乎所有切口處的維管束斷面都暫時,并沒有太多希爾族的血——一種青色的液體流出,這才稍稍放心。
少女還活著!只是此刻江渚才感覺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了上來,他雙手撐在地上努力避免自己昏厥過去。
“怎么樣!是我贏了吧?”
希爾芙雖然不想承認,但江渚對風的精細控制,以及長時間的專注與毅力還是讓這位風精靈小小吃了一驚,“誒…就勉強算你贏了吧!”
總歸沒讓希爾芙把少女變成煙花,江渚已經很滿意了,而脫離了根莖束縛的少女,卻迅速睜開了眼睛。
“咦?這就醒了?”江渚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卻發現少女好像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緩緩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盯著江渚的臉。
“這…是哪里?”少女的聲音細弱卻清晰,只是神態卻有些呆滯。
“這是一株植物的根系…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為什么會在這里。”江渚也不知是因為虛弱,還是不想嚇到剛剛蘇醒的少女,聲音同樣很輕。
“我…嗎?”少女呆愣地轉了轉頭,好像陷入了回憶,但很快又看向四周,似乎很是好奇那些巨大的根莖和會發光的晶體。
“亞托莉婭,我叫亞托莉婭……”
破壞與重構的邪神…自從江渚得到了這位神秘邪神的饋贈后,他便不時會思考這背后的含義。雖然魔眼的副作用暫時未知,但眼下自己無論是戰斗還是學習魔法,幾乎都離不開魔眼的協助,這也是事實。
雖然依舊讓江渚無法放心,但因噎廢食并不可取。故而對魔眼的探究,他從未停止過。除開最初能夠用魔眼觀察到墻壁上的不同,找到隱藏通道外,魔眼還能夠發現解析敵人身上的弱點、在黑暗中視物,以及根據線條流動預判攻擊甚至是學習魔法。
已經被江渚發掘了如此多種用途,但他始終不能理解的便是“破壞與重構”之中的‘重構’。通過魔眼觀察到線條結構,這種最基本的運用,能夠幫助他更好地解析破壞物體,這不難想象。
只是如何去‘重構’?江渚一直未能尋到方法,或者說這只是江渚根據邪神的名字,所猜想出的能力?眼下看著幾乎和少女緊密融合的根莖,江渚咬住嘴唇,自己只有嘗試一下——去操縱那些線條。
江渚抬起劍身,用劍尖劃破了自己那被魔氣侵染的左臂。傷口處的線條被劍鋒劃破,出現了斷裂,但很快由于鮮血的滲出,讓傷口處線條的斷面變得沒有那么清晰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壓在傷口處,然而即便魔眼的視角下,手指與手臂均為網狀線條,但他卻無法讓斷裂的線頭再次連上。江渚見狀也不吃驚,畢竟這是在意料之中,而一旁的希爾芙卻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叫喊些什么。
輕輕抬起被加速過的長劍,江渚小心翼翼地順著根莖縱面的線條將其劃破,由于希爾芙的搗亂,這一原本不算太難的過程讓他倍感壓力。但未能發現‘重構’的用法,江渚也只能盡力試一試單純破壞掉這些根莖了。
一根、兩根,江渚頭上不斷有汗水滴落,長時間集中注意力使用魔眼,幾乎榨干了他的所有精力。而在江渚切割根莖時,一旁的希爾芙卻很罕見地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飄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當江渚劃開最后一根插入少女體內的根莖后,他這才忍不住癱坐在地上,解除魔眼后短暫休息起來。
“你要放棄了嗎?那就是我贏了!!”希爾芙打著哈欠,看見江渚癱坐在地上卻忽然來了精神。
“還沒結束!很快…很快就可以了!”江渚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只覺腦袋嗡嗡地疼,“所以精靈也要睡覺的嗎?”
“嗯…不需要,不過我喜歡睡覺!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