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像是看魔鬼一樣驚恐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江渚,他半躺在地上,不斷掙扎著想站起身,但腳下卻一個打滑又摔了下去。江渚皺著眉頭,正準備上前抓住光頭向他“打聽”一下消息。
忽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讓他眼前一花,緊跟著的便是胃部的痙攣。他停下動作,不住干嘔起來。而一旁的收債人則是跟見了鬼一樣,拎起自己的武器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咳咳咳…
“血?”江渚止住咳嗽,抬手擦了下嘴角殘余的嘔吐物,卻在地上自己嘔出的胃液里,發現了一團血跡。他皺著眉頭站直身體,上次的嘔吐感是出現在,自己停下即將毆打沃爾特母親的手后。
經過短暫的了解,他已經可以確信,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情緒,應該都是來源于原本的“沃爾特”。包括對討債人的恐懼和對母親的怨恨都是,而一旦自己做出和這份情緒相違背的事,便會感到不適,甚至于嘔血……
江渚瞇著眼睛,看向從屋內跑出來的母親,他忽然心里升起一絲不滿。
“沃爾特,你想用此來說明什么呢?”
在趕走討債人之后,江渚便攙扶著母親回了黑漆漆的屋子。雖然母親也對自己的兒子忽然會了魔法感到十分吃驚,但她也同樣驚訝于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出手保護自己。
江渚的理智也清楚,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與討債人發生沖突是十分不理智的。但畢竟作為一個有感情的人,他仍舊不后悔自己的選擇,打就打了!他們該打!
母親拉著艾莉娜一起坐在了桌旁,似乎也因為剛剛江渚的出手,而態度緩和了不少,不再是初見時總是哀求江渚不要賣掉妹妹的樣子了。
“對了!工作…沃爾特你得去工作了。”母親從桌子下拿出一柄有些生銹的制式短劍,和一頂皮帽交到江渚的手上,原本有些意外為什么大晚上要工作的江渚,再想起沃爾特是鎮子的治安官后,這才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把你屋里的油燈裝在這里吧…”母親又不知從哪拿了盞提燈,再給那盞小油燈續上油后這才遞給江渚。
原來那盞油燈也是沃爾特工作時用的…看來的確是窮到沒法再窮的地步了。江渚原本有些猶豫,但想著出去或許也能收集些情報,也便換上了治安官的衣服,接過提燈,向母親和躲在母親身后的艾莉娜告別后,獨自走出了家門。
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窸窣的蟲鳴,和雨后泛起的泥土味。江渚漫無目的地沿著小路“巡邏”,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還是努力記下身邊的建筑和道路。這些地形信息,說不定有時候能發揮重要作用。
“賣花嘞!賣花嘞~新鮮美麗的花朵,要贈給自己心愛的人。”
月亮悄悄從云間探頭,灑下些許微光照亮了夜色里的街道,江渚停下腳步,一旁巷角的大樹下,似乎有位身著薄紗的女子,懷里抱著一大捧各式鮮花,一只手捂在嘴邊正在努力叫賣著。
“大半夜在街上賣花?”江渚心下有些疑惑,然而女子似乎也發現了提燈的江渚,抱著花束三兩步小跑了過來。
“先生…買一束花吧,它會帶來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