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了雪,靠著窗,”
“黃色披巾,白濁的石蠟,”
“請向著鏡子哼唱,”
“啊,那親愛的斯特維蘭娜…”
豎琴聲婉轉輕快,優雅地響起,吟游詩人輕輕晃動指尖的鈴鐺,為歌謠的停頓留下空當。雖然漢子們的喊叫幾乎快要淹沒了詩人的聲音,但亞托莉婭還是默默站在一旁,閉上眼睛聽得頗為入神。
“喂!小子,別唱這種軟了吧唧的歌了。”一名粗獷的漢子坐在中心的桌旁,大聲喝止了準備繼續唱下一段的吟游詩人,“給老子唱點刺激的,有味道的!”
吟游詩人似乎漲紅了臉,還未開口便被那傭兵漢子鄰桌的一人便接過了話茬,“有味道的??誰還不知道你棕熊布雷迪就好這口啊,整天對著母熊發情嗎,哈哈哈哈。”
整間酒館都響起了一陣哄笑,亞托莉婭不明白這些人在說些什么,她倒是覺得吟游詩人唱得很好聽,為什么這些人要打斷人家呢。
“我說湯米,你小子也開起老子的玩笑了?”名叫布雷迪壯漢一把站起,甩著臂膀便走到領桌,薅起說話那人的領子,卻看見湯米依舊怒目而視,“怎么?不服?”
周圍的人各自站起,警惕地看著布雷迪,但后者卻是絲毫不在乎,說完便是一拳狠狠砸在湯米臉上,連帶著桌子都塌了下去。而酒館的老板,一名裹著夾襖的絡腮胡胖子,卻是猶豫了下還是沒敢上前拉架。
“怎么就打起來了…?”亞托莉婭見剛剛還一片熱鬧的酒館,莫名其妙就爆發了爭執,有些不解地向后退了一步。
“唉…那家伙是有名的刺頭冒險者,經常惹事。”那名穿著紅襖的年輕吟游詩人搖了搖頭,從凳子旁撿起自己的帽子。
“嗯…?”少女茫然地看著準備收拾行囊離開的吟游詩人,也準備就此離開,看來圖恩先生說的沒錯,這些冒險者都好危險的樣子。
湯米被打了一拳卻并不服輸,吐了口唾沫從一地木渣和碎片里站起,卻被他身旁的一名身著輕甲男子給攔在了身后。
那人平靜地看著布雷迪,“布雷迪,你是白金級別的冒險者,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大家來這里都是為了守夜人的寶藏,沒必要現在就拼個你死我活吧。”
“哼,知道老子的名頭還敢得罪老子??”布雷迪往手掌上吐了兩口唾沫,咧開嘴笑著看向面前的五人小隊。
原本跟著溜號的吟游詩人,已經一只腳踏出酒館的亞托莉婭,卻是忽然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那群劍拔弩張的冒險者。
“守夜人…?”
邊陲小鎮的冬日夜晚,是格外冷清的。鎮民們早早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躲進自家的長屋里,升起些許炭火來取暖。只是即便墻壁被熏得發黑,他們也不敢關閉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