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是真正的冒險者…是賭上性命追尋未知和傳說的戰士。”克萊門斯目光堅定地看著屋外空蕩蕩的集市,寒風裹著雪粒撞在他那凍得有些發紫的臉頰上啪啪作響,卻并未讓他有所遲疑。
“所以就算死在冒險途中,也沒什么可抱怨的,這是我們早就選好的生存方式…”
“不論怎樣,都要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冒險小隊荊棘鳥,是不會忘了二位的恩情的!”克萊門斯說完單手放在胸口,對亞托莉婭和圖恩低了下頭,便轉身回到酒館將昏迷的隊友們搬到墻壁,挨個喂食藥劑。
…………
“哼…所以我才討厭冒險者,一群不要命的瘋子。”圖恩在聽完克萊門斯的回答后,卻是出奇地沒有反駁或是動怒,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肩頭的落雪,走回了屋內。
橘黃色的微光亮起,荊棘鳥冒險隊的其他四名成員幾乎片刻間便清醒了過來,他們似乎還有些茫然,但身上已然沒有了絲毫傷痕,這又惹得克萊門斯一陣愧疚和感謝。
亞托莉婭站在酒館門口,雪花不斷在她眼前飄過,少女看著治療完畢正背過身,不愿搭理冒險小隊的圖恩,忽然露出了微笑。
圖恩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呢…
圖恩的喊話讓一眾冒險者們也都開始了竊竊私語。不少人詢問起身邊的鎮民,這個怪物一樣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畢竟對于這群追尋寶藏而來的冒險者們來說,比起放棄他們更愿意去質疑。
“他是現任的守夜人,叫圖恩…是個瘋子。”
“守夜人都是怪胎…別理他就行。”
許多“熟悉”圖恩的居民們紛紛將自己的論斷告訴周圍的冒險者,他們并沒有壓低聲音,或許是自恃圖恩不會攻擊自己,有的甚至還故意將話說得很難聽,開始辱罵起圖恩精神不正常。
守夜人卻并沒有在意這些充滿敵意的聲音與目光。他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便從地上捧起一把雪,糊在臉上擦了下血跡,讓大腦清醒了些許。接著在眾人懷疑且畏懼的眼神中,默默走向酒館,所到之處無論是鎮民還是冒險者都紛紛退避三舍。
“圖恩先生!你…你沒事吧…”亞托莉婭連忙跑向渾身是血的圖恩,跟在她身后的還有那位冒險小隊的隊長克萊門斯。一眾圍觀的家伙在見無戲可看后,大多也各自散去,至少還沒有人想不開,要故意去找圖恩這個不死怪物的麻煩。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圖恩繞開堵在門口的亞托莉婭二人,從染血的腰包里掏出一把銀幣,塞給了滿面愁容的胖子老板手里,“倒霉蛋伊戈爾…我想這些應該夠賠償你酒館的損失了,我早說過在這種地方開店就是腦子壞掉了。”
“唉…但是這幾年冒險者越來越多了,開酒館有錢賺啊…”伊戈爾挪動著自己臉上的一把絡腮胡,搖搖頭伸手將沾血的銀幣推了回去,“用不著你賠,跟冒險者們打交道,賺得更多。再說了,沾血的錢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