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依舊頭疼得厲害,柯琳斯緩過一口氣后便徹底發飆。牧師小姐叉著腰站在勇者身前,一改之前溫柔大方的樣子,直接將懵逼的勇者數落得更加迷糊了。
不知為何,這種爭吵的場面落在朱恩眼中,也變成了幸福感動的景象。少女呆愣了許久,才被剛出完一口惡氣的柯琳斯給想起來。
牧師小姐似乎又安慰了自己什么,但朱恩卻全也沒聽進去,眼前這充滿了希望的一幕,讓她那曾試圖用麻木來欺騙、偽裝的心情又再次松動了起來。
“約翰…他,他也能醒過來嗎?”朱恩迷茫地看著溫柔的柯琳斯,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嗯!一定會的!他以前還記得朱恩,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呀。”柯琳斯想了想,還是順著朱恩的話安慰了起來,畢竟已經變成兔子好幾年的約翰究竟能不能醒,她也不能確定。
“說不定哪天,他就和格林一樣,忽然恢復過來了呢。”柯琳斯輕聲鼓勵著這位收留她們的獵人少女,扶著她坐在了凳子上。
“那…那是哪天呢?”朱恩卻好似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睜著大大的眼睛追問著柯琳斯。
“這…”小牧師一時間有些語塞,約翰能醒來只是她用來安慰的話罷了。眼見朱恩似乎快要崩潰,柯琳斯也只能用這一點點虛假的希望,來安撫對方。
“會很快的!不用擔心。”柯琳斯知曉了朱恩與約翰之間的故事,這對姐弟真的關系很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柯琳斯很能理解獵人少女的心情。
勇者小隊的幾人都便都各自在山洞的角落找了位置,沉沉睡去。畢竟格林能夠恢復,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只是或許人的悲歡永遠無法完全共通吧…柯琳斯整晚都在最里面的石室里,陪伴著渾渾噩噩的朱恩。小牧師盡力安慰她,可少女卻只是發出嗯嗯的聲音,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
“嗯?怎么了…唔,要出發了嗎?”柯琳斯揉著干澀的眼皮,瞇著眼看向將自己搖醒的弗洛德。她昨晚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你來。”弗洛德的臉上仍藏在兜帽里看不清表情,只是簡答說了兩個字便站起身。
“誒?”小牧師揉了揉太陽穴,看著走出內室的弗洛德,似乎感覺有哪里不太對,但又一時想不出來。柯琳斯跟在弗洛德的身后走到了山洞的大廳,正看見格林與克萊爾都站在關了約翰的石室前,而門口的草墊與干柴則是散落一地。
柯琳斯忽然閃過了一絲不妙的預感,她這才想起自己醒來時并沒有看見朱恩。小牧師屏住了呼吸,眼見格林只是在那兒撓頭,也不顧上詢問,便直接闖進去,揮手召出了閃亮的照明光球。
血…柯琳斯捂住嘴,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她單手撐著地面,忽然嘔吐了起來。
朱恩死了…她的身體被啃咬、撕扯成了無數碎塊,只有頭部完好無損…少女的眼中沒有驚恐、沒有畏懼,反倒帶著一抹溫情與幸福。
暗紅色的血跡拍在石板上,卻和空氣中的腥臭味一同凝滯在那里。雖說柯琳斯的并不算脆弱,但昨晚還一同說話的朋友,其尸體被這般殘虐,她還是感到胃里一陣抽搐。
而原本鎖住約翰的鐵鏈,此刻則是無力地垂在了血泊中,與朱恩一起…咱也見不到約翰了。
“怎么…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