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看著仍舊死扛到底的烏爾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雖然我并不喜歡光明神,但對于這種執著堅定的人,他還是頗為欣賞的。畢竟能夠克服磨難,做到始終踐行自我,當真是不易。
“看來惡魔對你的洗腦,還真是深入骨髓啊。”米尼翁神父站在一邊,看著死倔的烏爾班,臉上露出一抹不屑。這個空降來的主教,不僅搶走了自己教區長的位置,還沒事總拿什么教條、神諭之類的教訓自己。
最令米尼翁神父氣憤的,便是烏爾班甚至公開表示了對他那條跛腿的厭惡與嫌棄,說什么他這種瘸子擔任主教會影響天父的形象。
米尼翁緊咬著牙關,終于一口濁氣呼出,身體都暢快了起來。烏爾班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里干了多少惡心人的事兒,他可是一清二楚。現在在這裝得道貌岸然,簡直惡心至極!
“我不會責怪你們…”烏爾班忽然緩緩開口,他的氣息已經頗為虛弱,但語調仍舊沉穩,“天父會看著這一切的。”
法官隨后命人取來裁判所特有的刑具——“靴子”,既然已經確定了烏爾班的罪狀,那對于勾結惡魔的叛逆者,也就沒必要憐憫了。
畢竟剩下的…只是走個過場,讓烏爾班認罪簽字而已。
裁判所的行刑者手中捧著幾根結實的夾板,板上有密密麻麻的粗繩捆縛收緊,即便只是遠遠看去,江渚也能從那夾板上少有年頭的血跡中,看出這套刑具的“久經沙場”。
他們將烏爾班的雙腿并攏,用夾板綁在一起,反復用繩索纏繞結實。另一人則拎住大錘,手里拿著許多木楔。
木楔被插在夾板的縫隙當中,行刑者啐了口唾沫對著厚實的一面猛然砸下,將木楔一根根錘進縫隙當中。烏爾班最開始還緊咬牙關堅持,甚至一度昏厥過去,但很快被一盆冷水澆醒。
當第六枚木楔被敲進夾板后,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嘶吼了起來,主教渾身顫抖,他的脛骨、腳踝骨乃至膝蓋都在木楔的擠壓下變得支離破碎。
站在旁邊的書記官不停用急切且嚴厲的聲音,詢問著烏爾班是否承認這些罪行,但主教每每都會用沉默來回應。
一般來說,插入六根木楔已然是“靴子”這套刑具的極限了,就連一旁的行刑人都有些面面相覷。還是巴雷特告訴他們,是惡魔的力量在支撐著烏爾班,處刑人才定了定神,眼見烏爾班還是閉口不愿認罪,便伸手給他加了兩根楔子。
這將是“靴子”的新紀錄!
當最后一根木楔被敲入后,烏爾班再次因疼痛昏迷過去。高壇上旁觀的樞機大主教盧西恩,此刻似乎也對折磨宿敵失去了興趣,他揮了揮手對身旁的教士耳語了幾句,處刑人才放下錘子,停止了對烏爾班的施虐。
畢竟…一個無論你怎么折磨,都不愿服軟的死硬骨頭,除了耽誤時間外還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書記官的嗓子都喊啞了,他瞅了昏迷的烏爾班一眼,似乎很是不滿。就算是罪人,裁判所也沒有權力強行逼迫主教簽字認罪,畢竟這是公開審理…
為了聲名起見,小動作還是留到私下比較好。到此為止,原大主教烏爾班的罪名成立,審判也終于落下帷幕。雖然最終有點小瑕疵:烏爾班的認罪書并沒有被簽字,但總體來說,這是一場成功的庭審。
艾爾薇婭搖搖頭,有些落寞地看著騎士們將昏死的烏爾班拖出教堂,又看了看坐在陪審席位的江渚。裁判所的審判一向是這樣,但恐怕已經給那位驅魔師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吧…
審判官眼中露出一抹厭惡,正是見多了這種事情,她才對工作提不起一點興趣。艾爾薇婭低著頭,捏緊了拳頭,可無論如何,她都得繼續留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