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見到在坐的各位,作為一名后輩,能夠在此看到如此多的前輩,本人不勝惶恐。”
少年拿著禮帽,嘴里說著這樣恭維的話,只不過看上去他的樣子,可是一點恭維的意思都沒有。
他的臉上掛著的分明就是嘲弄張狂的笑容,哪里能讓人看出來任何萬分惶恐的表情。
那邊已經有商人受不了這個突然跳出來砸場子的小青年了,他們揮了揮手,打算讓保安出來把這個小家伙扔出去。
但是他們馬上就發現那些保安被那邊會場中央站著的老紳士一個眼神就給瞪回去了。
在場的這些商人全都愣在那里了,他們可都知道這個老紳士是誰。
李老先生,這個宴會當中最偉大的商人之一,在商界用著絕對意義上的發言權。在坐的很多商人都是依靠著這位李老的支持才發家致富的,他們絕對不敢違逆這位老先生。
開玩笑,人家手里掌握著他們一大桿子的命根子,他們敢和這位老爺子說一個不字?
要知道這位老爺子可是當時的一代梟雄,除了那位不幸去世的韓老爺子之外,就屬這位老爺子最厲害了。
于是這一把商人們就在那里老老實實的呆著了,誰也沒敢動彈。
同時他們也都在那里好奇,這個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李老先生會這樣?
不過說實話,他們當中有一些人也對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小伙子挺感興趣的,這個小伙子身上好像有著一種奇特的感染力,而且他現在的“演講”也的確是不錯。
“老李,老李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他活過來了!他活過來了!韓左他活過來了!”
老婦人幾乎是驚喜的拉扯著老紳士的衣角,她的眼睛當中已經涌出了大量的淚水,看上去情緒波動非常的大。
“老蕭你冷靜點。”老紳士一下子拉住了老婦人,“那個不是韓左,那個孩子叫韓木!”
“不……他就是韓左——他和原來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他一定是韓左!”
老婦人看上去稍微有點情緒失控,要不是老紳士強行壓住這位老婦人的話,那么估計她現在已經撲上去了。
但是……
老紳士看了一眼那邊的少年,他的心頭也稍微有點恍惚。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和一個人一樣——還是那一身衣服,那是那一頂禮帽,還是那副狂梟的樣子,還是在這樣的宴會上面,還是這樣激昂的演講。
老紳士不由得想起來了五十年前,自己就跟在這樣的男人身后,一腳踹開了那些所謂的名流紳士的大門,迎來屬于自己的巔峰。
他還記得那個男人的臉上就是掛著這樣的笑容,男人那原本一直瞇著的眼睛也掙了開來,仿如當中有著閃電一樣。
當時他還是那個靦腆不愛說話的孩子,他還仰慕著那個男人,他也一直跟在那個男人的背后前進著。在經歷了時間的磨練之后他沉淀了下來,他成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但是那個男人卻不見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看到那個身影,再也不會看到那頂禮帽和那件風衣。
而今天,他再次看見了。
不一樣的是,那個少年的背后沒有任何的人,他是一個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