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鳴走到沈介音面前,開口道:“太子殿下。”
沈介音怎么就那么討厭這句“太子殿下”,眉頭一皺伸手拉著宴卿鳴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沈介音發了狠話:“你再叫我一聲太子殿下我就當著在座所有人的面打你,我不怕丟人,你怕不怕呢?”
“我知道了,不叫便是。”宴卿鳴想把自己的手從沈介音的手里抽出,試了兩次都失敗了,“大庭廣眾,不要拉拉扯扯的。”
沈介音露出一副登徒子的嘴臉,調笑道:“害羞了?我們去房里,我定了這客棧最好的房間,去不去?”
宴卿鳴拒絕:“不了……”
沈介音突然笑了:“換做以前你做太子伴讀的時候,我若是敢這樣調戲你,怕是早就一桿長槍直逼我面門了,現在的你真的變了很多。”
“時過境遷,我早已不是鎮遠侯府的宴將軍,不能如以前那般肆意妄為。”宴卿鳴擔心遠在邊疆的父親和其他宴家人,“你和我說實話,我的家人到底如何了。”
沈介音在邊關城數月,回想起來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邊疆連年戰亂早已是頑疾,西疆軍隊囂張的厲害,連連挑釁我邊疆鎮守軍,鬧得邊關城人心惶惶,傳聞西疆有位年幼的世子不過十歲就很是驍勇,真是后生可畏,眼下西疆軍橫行霸道倒是給你們宴家惹了不少事端。”
宴卿鳴疑惑道:“邊關城有鎮守軍,你和廖閩也帶了不少人過去,如要打仗朝中更是會派軍隊前往增援,我不懂這與我家人有何干系。”
沈介音瞇了瞇眼睛:“你父親是屢次擊退西疆軍隊的鎮遠侯,你猜西疆人恨不恨他,現在他全家落難近在咫尺,西疆人會給他好果子吃?你父親現在是腹背受敵。”
宴卿鳴的手握成拳,泛白的關節暴露了他的心情,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有什么辦法能……”
“你若想解救他于水火……”沈介音打斷了宴卿鳴的話,“指望小皇叔是不行的,你知道小皇叔吃喝嫖賭擅長,調兵遣將可是一點都不懂,位高權不重做個避風港還可以,其他本事也沒有了。”
宴卿鳴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跟了我,我能幫你。”沈介音眼神一暗,繼續說道,“第二個選擇是我有辦法讓你也被發配到邊疆去,救不了他們就一起去受苦,你選哪個?”
看似兩個選項,實則只有一個。
宴卿鳴沒做多想,回答道:“我不選,你這哪里是想要幫我,擺明就是想要我和沈爭堂分開。”
沈介音笑了,說道:“你看出來了?不瞞你說,這次回來看見你和孩子,我就怎么都看不順眼你和小皇叔在一起,我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把你交給他。”
宴卿鳴覺得眼前的沈介音很是陌生,用力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沈介音抬頭看向宴卿鳴,認真說道:“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宴卿鳴回答的很是直接:“我沒打算離開沈爭堂,太子殿下不必再提此事。”
沈介音繼續說道:“你就不怕我真的讓你發配邊疆?到那時候你就再也見不到小皇叔和孩子了。”
宴卿鳴看向沈介音,同樣認真的再次告訴他:“你若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就照著你想的做吧。”
沈介音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宴卿鳴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收拾不了你是嗎?”
“太子殿下有的是辦法處置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宴卿鳴不為所動,繼續道,“你我二人此生只可能是君臣,其他的絕無可能。”
沈介音突然起身拉起宴卿鳴:“絕無可能?我今天就要試試可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