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工移開視線,不再看向那邊,感慨道:“這姑娘也是命苦之人,是京城外的農戶,家里有個酗酒的爹天天打她和她娘,年初他爹失手打死了她娘,奈何村里人包庇沒能把她爹送進衙門,許是被她爹虐待的久了,也可能是姑娘替她娘的死不甘心,姑娘把她爹給毒死了。”
宴卿鳴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姑娘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問道:“村里人包庇她爹,卻沒包庇她對吧。”
紀長工點頭道:“何止喲!不光沒包庇,還連夜把她綁了送去官府,那群刁民!”
當真是個苦命的人,宴卿鳴環視四周,看得出所有人都在自保,沒人能幫幫這個苦命的姑娘。
紀長工是個熱心的人,也苦于無能為力。
宴卿鳴站起身,紀長工看了過來,問道:“你干什么去?”
宴卿鳴輕聲說道:“我去打只野兔回來。”
紀長工一愣,忙追問他:“我都說這附近沒野兔了,你去哪兒弄野兔啊?小宴你別亂跑,我陪你去!”
宴卿鳴示意紀長工小點聲,又指了指那邊:“你盯著他們,我很快就回來。”
宴卿鳴壓低身子,悄悄到了官兵們拴馬匹的地方,解開拴馬樁上的繩子。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是靠一雙腿走路,只有這群押送的官兵有馬騎,倒是讓他們留下了力氣欺負人。
宴卿鳴摸了摸那些馬匹,又從一邊的找了塊有尖角的碎石。
靜待時機成熟,宴卿鳴快速在每匹馬的屁股上刺了下去。
馬的嘶鳴聲響徹云霄,在這荒郊夜晚顯得格外驚悚。
休息的官兵這才發現馬跑了,紛紛起身去追,場面混亂成了一團。
宴卿鳴則是趁著天色已暗,悄悄溜了回去。
紀長工也被吸引了目光,用手擋著雨水站在一邊張望,見宴卿鳴回來了忙湊了過去。
紀長工問道:“出啥事了?我怎么聽見他們說馬跑了。”
宴卿鳴嗯了一聲:“嗯,是馬跑了,已經去追了。”
姑娘還是縮成一團滿眼驚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宴卿鳴輕聲過去,伸出手喊她:“姑娘,不介意的話去我們那邊休息吧。”
姑娘看向宴卿鳴猶豫了半分便握住了他的手,用力點點頭:“好,謝謝大哥。”
姑娘的衣服破破爛爛,已經淋濕了大半。
紀長工忙迎著他們兩人,安頓姑娘去石頭下面烤火。
紀長工小聲問宴卿鳴:“你把她領過來,不怕官兵找你麻煩?”
宴卿鳴輕笑道:“力道剛剛好,不到天亮他們追不回來那些馬匹的。”
紀長工不解:“什么意思?就算他們今夜沒空,你能保護她到何時呢。”
宴卿鳴轉頭看向已在不遠處的群山,突然說道:“你知道那邊的山里有什么嗎?”
紀長工
自然是聽聞這群山險峻,危險異常,說道:“有土匪野獸唄,還能有啥。”
宴卿鳴早已做好了打算,他不能跟著這支慢吞吞的隊伍。
為了盡快抵達邊疆,宴卿鳴必須找別的方法前往邊疆,第一步就是脫隊。
宴卿鳴轉頭看向紀長工:“如果我想離開押送隊伍,另辟蹊徑前往邊疆,你愿意跟著我嗎?”
紀長工愣在原地,還沒開口回答他。
一旁烤火的姑娘已經緩了過來,先一步開口道:“我愿意跟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