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爭堂再三囑咐傅嬤嬤和湘秀好生休息照顧好沈修寧,便隨士兵而去。
廖閩安排好了偏僻的見面地點,宴文德已經等在那里。
宴文德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袖口和衣擺沾著不少木屑,盤腿坐在地上,正用一塊磨刀石磨著他的柴刀。
沈爭堂進門就看見那把磨的锃光瓦亮的柴刀,下意識的退了出去。
走在沈爭堂身后的廖閩嚇了一跳,問道:“王爺怎么了?”
沈爭堂有些尷尬:“沒什么……我們進去,你跟著我。”
沈爭堂規規矩矩走到宴文德面前,行了大禮:“見過岳父。”
宴文德瞅了瞅柴刀的刀刃,抬頭看向沈爭堂:“澤親王來了,抱歉,老夫腿腳不便不能起身行禮。”
沈爭堂一聽宴文德腿腳不便,忙殷勤的想要扶他起來:“爹!你的腿怎么了?廖閩,找大夫來看過了嗎?”
廖閩整個人呆住,心想剛才宴文德大步流星走進來的,怎么就腿腳不便了?
宴文德又瞅了沈爭堂一眼:“王爺不必如此客氣,請問王爺已經和鳴兒和離,王爺就別叫老夫‘爹’了,老夫承受不起。”
沈爭堂心想離了才幾天!怎么邊疆的宴文德都知道了!
宴文德哦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哦,不嚴謹,是王爺休了我家鳴兒,那便更要注意稱呼了。”
沈爭堂悄悄側頭問廖閩:“京中的事是誰在通風報信。”
廖閩摸了摸鼻子,如實回答:“太子殿下曾在這里駐扎過幾個月,之后也經常派人來關照宴老將軍。”
好他個沈介音!沈爭堂跟宴卿鳴那點兒事要是通過沈介音來傳話,那絕對沒有一句能聽的!
沈爭堂陪笑道:“我還是該稱呼你一聲爹的,我跟卿鳴成婚時你沒能親臨已是遺憾,眼下規矩更不可少。”
宴文德沒回話,只繼續磨那把柴刀。
沈爭堂生怕那把柴刀是拿來砍他的,忙說道:“我此番前來就是來找卿鳴的,但聽說押送隊伍出了狀況,等下我休整一下,就和廖將軍一起去尋找押送隊伍。”
宴文德自然也知道宴卿鳴所在的押送隊伍出了問題,嘆了口氣:“山地土匪橫行,他們很討厭官府的人,押送隊伍又搶不到什么值錢的東西,怕是兇多吉少。”
沈爭堂也擔心宴卿鳴出事,轉頭看向廖閩:“廖將軍請盡快安排,我們盡早出發。”
宴文德轉頭看向廖閩,對他的語氣友善了許多:“廖將軍,拜托你了。”
沈爭堂知道宴文德看他不會順眼,畢竟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絕對算不上對人家兒子好。
沈爭堂陪著笑臉,祭出殺手锏:“那個……爹,等下我抱寧兒過來看你好不好?”
說起孫兒,宴文德臉上控制不住的笑意:“你也是膽子太大了,幾個月大的奶娃子也敢帶到這里來,是不是想靠孩子騙鳴兒跟你回去。”
沈爭堂確實有此打算,宴卿鳴看他不順眼也要顧及孩子。
沈爭堂嘿嘿傻笑:“還好寧兒一切安好,不然我真的沒法和卿鳴交代了,晚些時候我帶他過來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