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城外,有一大片石頭山,是邊關城及周邊城池采石的主要地點。
而在這采石場中做苦力的全是近年來發配來的犯人。
丁云心和其他女人被帶到伙房準備飯食。
紀長工和宴卿鳴一起,天還沒亮就被帶來了采石場。
紀長工干慣了粗活,敲石頭搬石頭運石頭,他都不在話下。
宴卿鳴雖是練武出身,卻沒怎么做過粗活,光那個運送石頭的獨輪車就難為了他好一陣子。
紀長工示范了幾次,又手把手教,總算是讓宴卿鳴勉強能把那獨輪車推起來。
紀長工鼓勵道:“對對對,你別太用力,放輕松就不會倒。”
一旁的看守聽到,呵斥道:“偷懶是不是!干活兒!”
紀長工忙賠著笑臉:“是!干著活兒呢,軍爺的命令不敢耽擱。”
宴卿鳴嫌棄的瞅了紀長工一眼,低聲道:“剛正不阿的紀大哥,怎么現在對那些狗腿子低眉下目的,屈服了?”
“胡說!”紀長工手里干著活兒,悄悄盯著那邊的看守,“我要保護你才低調的,不然我可不會給他們好臉色,我好歹也是背著人命的,兇得很!”
宴卿鳴輕笑,表示不信,蹲下身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石搬上車。
紀長工掄起錘子,把山石敲得叮當響:“你別不信,當初我要是參了軍現在高低也是個副將。”
宴卿鳴聽到紀長工還有這種信息,不由得說道:“你要是早幾年認識我,我還真的能把你練成一名副將,現在怕是不行了。”
紀長工比宴卿鳴樂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這些話都聽過吧?你家風光過,又沒落了,沒準過些日子又風光了呢,到那時候可要記得我,茍富貴莫相忘!”
宴卿鳴被紀長工這一套套的話逗笑了:“行,我家要是有沉冤得雪那一天,我一定請你來做我的副將。”
紀長工開心的傻笑:“一言為定!”
兩個人干著活兒,聊的正歡,卻沒注意到看守已經走了過來,抬手就是一馬鞭,抽在了宴卿鳴搬石頭的手上。
略顯蒼白的手背瞬間出現一道血痕,宴卿鳴眉頭微微一皺,盯著那道傷。
宴卿鳴抬頭問道:“我在做事也惹到你了嗎?”
看守上下打量宴卿鳴,滿臉鄙夷:“就看不上你這種小白臉!你干的那是什么?石頭不會搬大塊的嗎,你沒吃飯嗎!再被我發現不好好干,當心你的皮!”
宴卿鳴沒回話,只盯著他看。
那看守哼了一聲,說道:“看我干什么,不服氣?你小子是真不怕挨打是不是!”
“打人總要有理由。”宴卿鳴抬手擋住那看守抽過來的第二鞭,站起身來比那看守高了許多,盯著那人繼續說道,“我沒做錯任何事,你憑什么打我。”
看守被嚇住了,穩住了又喊了起來:“你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宴卿鳴沒興趣知道他是誰,他煩透了這些小兵小卒囂張的氣焰。
丁云心提著食籃跑了過來,擋在宴卿鳴面前:“大哥!您看到了該喝茶的時間了,小妹做了些家鄉點心,雖然粗陋也是可口的,還泡了香茶,大哥賞臉嘗嘗?”
看守見丁云心這個漂亮姑娘很是上道,咧嘴一笑:“這妹子真水靈,大哥就給你這個面子!”
丁云心陪著笑,把吃食和茶端到不遠處的棚子下面,擺好了讓看守享用。
丁云心提著食籃悄悄到了宴卿鳴和紀長工身邊,小聲提醒他們:“這個人不要惹他,他是追日營將軍的狗腿子,這里的人都怕他。”
宴卿鳴聽到追日營,問道:“追日營的規制是沒有將軍只有隊長的,哪里來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