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音響徹大地,一抹小小的身影奔跑而來,飛撲到高大男子的腿上,仰起頭笑的見牙不見眼。
“爹爹!你總算回來啦!狗兒好想爹爹!”
宴卿鳴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抬頭看向追在兒子身后的女孩子。
宴卿鳴忍不住笑道:“蓮兒該好好操練一下了,體力太差。”
蓮兒雙手叉腰,上氣不接下氣道:“我的天啊,跑死我了,將軍說什么風涼話!少爺越發能跑能跳,我半條命都沒了也追不上他!唉呀媽呀累死我了!”
小娃子從宴卿鳴身后探出頭來,說道:“蓮兒姐姐體力太差!年紀大了!”
蓮兒氣的揮起拳頭威脅道:“宴明鏡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宴明鏡伸出小手指著蓮兒,仰頭告狀:“爹爹,她兇我。”
“狗兒啊,你也太淘氣了。”宴卿鳴蹲下身把兒子抱起來,見他手腕上添了一處新傷,“蓮兒,狗兒怎么傷著了?”
“被狗咬的。”蓮兒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人家看門狗睡覺他非要去招惹,就被咬了。”
宴卿鳴拉著兒子的小手看著傷口,看起來不算嚴重。
宴卿鳴忍不住教訓兒子道:“你也太淘了吧,你招惹狗干什么。”
“狗狗咬我!”宴明鏡揮舞著小手,得意洋洋道,“狗狗不乖!狗兒也咬他了!”
“什么?”宴卿鳴不可置信的看向蓮兒,“真的?”
蓮兒攤了攤手道:“將軍啊,你兒子什么樣子你心里沒數嗎,就是他干的,追著狗咬,咬住狗屁股不撒嘴的,那條大黃狗到現在都嚇得不敢出門。”
宴明鏡很得意,宴卿鳴很無奈,說道:“狗兒,以后不可以咬狗了知道嗎。”
宴明鏡歪頭不解的說道:“可是它先咬我的。”
宴卿鳴知道和這小子沒法講理,直接說道:“那也不許咬狗!”
“知道了。”宴明鏡見宴卿鳴快要生氣了,馬上變得很乖,摟著宴卿鳴的脖子不停撒嬌,“我們回家啦,我餓了!”
宴卿鳴拿這小東西也沒辦法,寵溺的用鼻子蹭蹭他臟兮兮的小臉:“你怎么臭臭的,我帶你回家洗洗干凈,不然姑姑要罵人的。”
蓮兒和紀長工跟在宴卿鳴身后,忍不住繼續說道:“臭臭的是因為剛才去豬圈跟豬摔跤了,將軍你那么斯文,怎么會有如此調皮的兒子。”
宴卿鳴淡淡一笑:“大概是像他父親。”
宴卿鳴說的沒錯,宴明鏡越發的和沈爭堂相像了,不光性格,就連長相都幾乎一模一樣,怕是再長大些會更像。
這讓宴卿鳴很擔心,他擔心總有一天宴明鏡被認識沈爭堂的人見到,他藏了這么久的秘密怕是就要藏不住了。
回到家中,宴卿鳴把臟兮兮的宴明鏡交給蓮兒照顧。
每隔一段時間宴卿鳴便要親自去偵查西疆的動向,以免再被西疆打的措手不及。
此次偵查西疆軍隊動向去了整整去了三天,好在最近西疆安定沒有動作,也算是可以短暫的松一口氣。
“將軍你回來了。”
宴卿鳴聞聲回頭,赫米提正從房里出來,這位西疆王子自從在宴卿鳴生下宴明鏡那天被抓到,就再沒回過西疆。
不是宴卿鳴不放赫米提走,而是駐守軍和西疆交涉數日,最終商定西疆不主動進犯,為表誠意,赫米提被留在了邊關城做質子。
一晃多年過去,赫米提已滿十六歲了,長成了英俊的異域少年。
不像小時候的驕傲跋扈,現在的赫米提與人和善,待人親切,誰都覺得他是個陽光好少年,早已習慣他居住在邊關城內。
唯獨宴卿鳴心里清楚,赫米提畢竟是西疆王子,而這邊關城和西疆之間的關系一直很微妙。
沒準哪一天西疆軍隊再次來犯,赫米提的身份就會讓他變成戰爭的眾矢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