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寧抽泣著說道:“父王說要回去找爹爹,可是父王還沒出發就被壞人打傷了,壞人還打了姑姑和其他人,把我和弟弟裝進麻袋里,然后就到了這里。”
宴明鏡哭累了,緩和了下來,跟著說道:“姑姑流了好多血,嗚嗚嗚嗚……”
宴卿鳴這才看到宴明鏡身上的衣服都染上了血,仔細檢查了他全身卻沒找到外傷。
又檢查了沈修寧,確認兩個孩子都沒受傷,才算是放下一點心來。
這鬼地方白天有太陽的時候還算好,到了夜里就是極寒。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宴卿鳴把地上的干草鋪到墻角避風處,抱住兩個孩子給他們保暖。
宴明鏡嚇壞了,在宴卿鳴的懷里緩緩睡去。
沈修寧睡不著,眨巴著帶淚的眼睛,緊緊摟住宴卿鳴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哼唧:“爹……我好怕。”
都說沈修寧沉著冷靜的像個小大人,可他畢竟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哪里禁得住這樣的驚嚇。
宴卿鳴抱緊他,輕輕撫摸他的背,輕聲說道:“有我在,你們不會有事的……”
外面刮起了風,嗚嗚嗷嗷響個不停,像是什么遠古的巨獸在嘶吼著。
宴卿鳴不知道阿圖勒抓他們父子三個人到底要做什么,更不知道沈爭堂和宴秋濃現在身在何處。
生死未卜的親人下落不明,足夠讓宴卿鳴緊張焦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東方的天邊亮起了魚肚白,快天亮了,溫度確實不比夜里暖和一點。
宴卿鳴手腳凍得發麻,卻還是抱著兩個孩子盡量給他們保暖。
村婦模樣的人走進了牢房,打開牢房的門,送了兩個熱騰騰的饅頭進來。
宴明鏡聞到了饅頭的香氣醒了過來,掙脫開宴卿鳴的懷抱就要去拿來吃。
宴卿鳴看著宴明鏡跑了過去,驚醒的發覺那村婦袖口中藏著的彎刀。
“狗兒小心!”宴卿鳴一把拉回宴明鏡,躲開了村婦揮向宴明鏡的一刀。
宴卿鳴把孩子護在身后,大聲喝道:“你是什么人!”
村婦雙眼通紅,吼道:“我的兩個兒子都死在你的軍隊手里,我要你和你的孩子去給他們陪葬!”
村婦怒吼著舉刀沖了過來,宴卿鳴抬手一個手刀就將她的彎刀打掉。
村婦一聲痛呼倒在地上,發瘋般的喊道:“去死!宴卿鳴你不得好死!”
牢房外的士兵像是沒聽到一般,宴卿鳴知道若不是他們允許,這村婦怎么可能帶著兵器進來。
村婦連滾帶爬的找到地上的彎刀,舉起刀又要向沈修寧刺去。
這一下被沈修寧自己躲掉了,他快速躲到宴卿鳴身后。
宴卿鳴不能一直和這村婦周旋,抬手奪下那彎刀,回手一刀劃過去正中村婦脖頸。
鮮紅的血流了滿地,村婦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倒了下去,直到斷了氣也沒閉上眼睛。
士兵這才跑了進來,指著宴卿鳴吼道:“你居然殺人!”
“不然呢。”宴卿鳴冷聲說道,“她帶著兵器進來亂殺你們不管,人死了你們知道進來了!”
宴卿鳴心里只有兩個孩子,打了那么多年仗他可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僵持之時,身后的宴明鏡突然叫了一聲。
宴卿鳴回頭看向宴明鏡,只見他吃下去的那一小口饅頭被吐了出來,一同吐出來的還有斑駁的血跡。
宴卿鳴發覺不對,忙抱過宴明鏡扣他的喉嚨,喊道:“狗兒!吐出來,有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