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沈修寧有了動力,一邊搓他凍得冰涼的手,一邊小聲喚他的名字。
宴明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沈修寧抱著弟弟安慰,有哥哥在宴明鏡才慢慢停下了哭泣。
兩個小孩依偎在一起取暖,靠在大石頭旁邊避著寒風休息,直到兩個人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沈修寧先一步醒了過來,他感覺身體上暖呼呼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沈修寧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呆立原地。
一群野狼圍繞在他們周圍,挨在一起依偎著他們為他們取暖。
宴明鏡睡得正舒服,一只小腳還翹在野狼背上。
沈修寧一動都不敢動,只敢悄悄試著叫醒熟睡的弟弟。
“狗兒,狗兒!醒醒!”
宴卿鳴舒服的翻了個身,抱住一匹野狼的尾巴又睡了過去。
沈修寧怕極了,生怕一個不留神惹怒了野狼,他和弟弟就要變成野狼的早餐。
正在沈修寧思考該怎么辦的時候,那些野狼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訊號,全體醒了過來,一匹接著一匹站起身來,有的打哈欠,有的抖著身上灰白色的毛。
宴明鏡也醒了,坐起來一臉茫然的瞅著沈修寧,問道:“哥哥,發生什么了。”
沈修寧觀察著那些野狼的動向,一把抓過宴明鏡藏在自己身后。
群狼起床完畢,全都乖乖的坐下,圍成一圈看著兄弟倆。
沈修寧握緊了那把匕首,小聲說道:“弟弟別怕,有哥哥在。”
領頭的野狼叫了一聲,順著日出的方向走了幾步,又站住回頭看著他們。
沈修寧盯著頭狼,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說道:“弟弟,我們跟著它。”
“跟著它?”宴明鏡不懂,“為什么?”
沈修寧想起宴卿鳴的話,牽起宴明鏡的手,堅定的說道:“我感覺它們是要送我們回家,日出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爹爹就是這樣說的。”
宴明鏡似懂非懂,乖乖跟在沈修寧身旁,手拉手一起跟著頭狼往前走去。
邊關城亂作一團。
被摧毀的城北門,受傷的士兵和受驚的百姓都搬入了臨時的營地。
廖閩從城外回來,直奔宴文德的住處。
“宴老將軍情況如何!”
房內的床榻之上,重傷的宴文德沉沉的睡著。
床邊的擺著溫熱的水,沈爭堂正忙著用干凈的布巾擦拭宴文德額頭上的薄汗。
沈爭堂額頭和手臂也包裹著紗布,說道:“燕十七把神醫帶來替父親看過了,傷的很重但好在不傷及生命,需要好生休養。”
沈爭堂把手中的布巾交給廖閩,繼續說道:“你回來了就好,你看著父親千萬不要離開,我要去找卿鳴。”
“王爺!”廖閩攔住沈爭堂,“王爺身受重傷抵達邊關城,次日便遭遇了北蠻士兵攻城,若是沒有王爺這一波偷襲我們毫無勝算,現在太子被俘老將軍重傷將軍失蹤,若是王爺再出了任何差池末將真的沒法和將軍交代。”
沈爭堂身上的傷他心里有數,他沒有時間養傷,被西疆軍隊擄走的孩子,遇襲后杳無音信的宴秋濃,還有他來到邊關城才知道失蹤的宴卿鳴。
每一個人都讓沈爭堂膽戰心驚,那股子焦慮讓他幾近瘋狂,他真的等不了。
沈爭堂嘆了口氣,問道:“去找阿姐的士兵回來了嗎?有消息了嗎?”
廖閩搖搖頭:“前去巡查的士兵還未回來,若有消息末將馬上來報。”
沈爭堂還是不踏實,又說道:“我心里亂的要命,我一定要出城去尋他們。”
廖閩追了上去,喊道:“王爺!不可啊!”
兩人走出去還沒多遠,就有傳令兵急急的跑來跪在他們面前:“稟王爺將軍,小世子們找到了!邢易將軍正帶著他們回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