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米提對沈爭堂的到來很是驚訝,不是驚訝于廢物王爺會來,而是驚訝他還活著。
赫米提疑惑的問道:“你為什么還活著?”
沈爭堂笑了,說道:“西疆軍對回京的偷襲很成功,但不至于讓我死,別廢話,卿鳴到底在哪里。”
“你不知道?”赫米提的眼里有了淚,“他……死了……”
“我不信!”沈爭堂壓抑著自己,“外面的人都說他死了,我一個字都不信!我要你告訴我,斗獸場之后卿鳴被送去的亂葬崗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赫米提抽泣著,想了半晌才說到:“亂葬崗在……城外西北方向大概十五里的位置。”
赫米提回想起了什么,又繼續說道:“對了!宴將軍的馬!那匹馬我偷偷放了,都說老馬識途我想它也許可以找到將軍救他回去。”
沈爭堂伸手解開了赫米提身上的繩子,想了想還是松松的綁好,說道:“不能讓人發現有人來找過你,我現在就去亂葬崗。”
“喂!”赫米提喊住沈爭堂,“你一定要找到他……”
沈爭堂看了赫米提一眼,點頭道:“他是我的愛人,我肯定要找到他,帶他回家。”
沈爭堂沒有耽擱時間,連夜策馬直奔亂葬崗。
才剛剛靠近就聞到了刺鼻的腥臭味,這種腐爛的氣味讓沈爭堂喘不上氣。
沿路能看到森森的白骨甚是駭人,沈爭堂看到前面有一處大坑,忙下了馬舉著火把往下面走。
到處都是尸體,很多都是有年頭的,已經白骨化。
為數不多的幾具沒爛完的尸體,沈爭堂怎么都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沈爭堂試著把一個趴著的人翻過來,那人已經爛了,臉皮都貼在地上,這一翻直接讓他骨肉分離。
尸體的肚子凹陷下去,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蛆蟲。
沈爭堂忍著想吐的沖動,一具一具尸體挨個查看,半天都沒有找到像宴卿鳴的。
沈爭堂累了,不管不顧一屁股坐在尸體堆上,舉著火把四處查看。
一晃而過,沈爭堂注意到了什么,他起身上前。
那是幾個銅鈴鐺,用紅色的粗線繩編成了一串,是宴卿鳴坐騎脖子上的裝飾品。
沈爭堂撿起那串銅鈴鐺,晃了晃沒有一點聲響。
沒有錯了,沈爭堂還記得宴卿鳴說怕鈴聲對馬不好便去了鈴鐺中的銅塊,還說過馬是黑色的戴上紅色好看些。
這一定是那匹馬掉落在此的,它來過,那么說明宴卿鳴一定也來過!
沈爭堂想起了那匹馬的名字,大喊道:“卿鳴!杏林!人也好,馬也好,你們能不能回應我一下!”
暗無天日,記不得過了幾天,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沈介音被關在地牢里,只能看得到頭頂上的青石磚。
背上疼的沒了知覺,反復裂開的傷口結了痂,斑斑駁駁的像是一塊爛肉。
葉凌君那個王八蛋!沈介音心里無數次的罵他。
當初以為他是個無名小卒,怎么的就成了北蠻王子。
背對著的大門傳來聲響,沈介音不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