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之前,這些人支持珀菲科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甚至于現在,他們也還是支持北境計劃的,更可以視作是站在珀菲科特這一邊的派系。
但是他們站在珀菲科特這一邊,也僅僅只是出于利益,而并非是她的鐵桿擁躉。
一旦珀菲科特和他們的利益發生了沖突,二者之間的關系立刻就會變成矛盾沖突的雙方。
而眼前這位反對者,很大程度上就是對方拋出來的試探,畢竟在這次會議召開之前,珀菲科特要做什么就已經和相關的部門通過氣了,對方能夠獲得消息不足為奇。
所以這是一次試探嗎?珀菲科特腦海中掠過這個念頭,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或許這個反對者是對方拋出來的試探,但他說的話卻并不是,這很可能是對方的一次表態,表明自己的態度,同時也是判斷珀菲科特是否和他們“志同道合”的一種表態。
想到這里,珀菲科特換了一種語調開口道:“貴族和精英是帝國的根本,這話雖然沒錯,但也有失偏頗。”
珀菲科特的話一出口,她便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人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和失望,似乎是覺得她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然而這種反應早已在珀菲科特的預料之內,她只是話鋒一轉便問到:“然而諸位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帝國的貴族和精英會種地嗎?”
“伯爵大人,種地是下等人的農民干的,帝國的貴族和精英怎么會做這種賤業!”一名資產階級的代表開口,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著珀菲科特。
他的話雖然說的稍顯過分,但很顯然有相當多的人認可這種說法,最多只是覺得遣詞上有些不合適。
對于這個回答珀菲科特點了點頭,并沒有計較對方的用詞。
畢竟在這個時代人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如果珀菲科特現在說人人平等,那她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珀菲科特并不會明確的提出什么人人平等的說法,她只是心平氣和的再次問到:“貴族和精英不會種地,那么蓋房子、織布這些呢?諸位有經營相關產業吧?會親力親為嗎?”
“伯爵大人您想說什么?不妨直說。”此時一位貴族開口,向珀菲科特挑明了話題:“您說的這些貴族和帝國精英們確實不會親自去做,這也需要大量的普通民眾去從事相關的基礎工作,這我們能夠理解,但這和我們討論的話題又有什么關系呢?
您如果覺得需要普通民眾的話,我們大可向北境遷移更多的民眾,只要他們和貴族之間保持一個適當的比例就行了不是嗎?”
在這名貴族看來,珀菲科特想要表達的是普通人才是帝國的基礎,他們從事著大量貴族和精英階層不會去做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卻又恰恰和帝國的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
所以他在話語里提出了退讓,試圖和珀菲科特達成共識。
“話雖如此,可閣下是否考慮過帝國本土如果現在就發生大規模的暴亂,對帝國會有多大影響?”珀菲科特并沒有反駁對方,只是示意對方換一個角度思考。
聽到珀菲科特的這番話,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帝國本土發生大規模的暴亂,這確實是一件影響巨大的事情。
雖說要放棄帝國本土,但也不是馬上帝國本土就要被廢棄的,要知道帝國可是壓線公布的末日消息,帝國本土還有大量的貴族和精英階層未能及時得到消息,或者在末日消息公布之前就前往北境,他們仍舊需要時間處理自己的各種產業,然后才能夠前往北境。
這些人現在仍舊生活在帝國本土,對于他們來說,一個穩定的帝國本土環境,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們也很快理解了珀菲科特的意思,于是有人轉變了立場開口道:“伯爵大人說的不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如果將全部的資源都集中到北境,帝國本土難免不穩,這不是我們所想要見到的。”
這番言論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和贊同,畢竟他們現在還在帝國本土,萬一真的鬧起來了,威脅到自己的話,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