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不嚇,不嚇。妹有事兒了奧。”
很奇怪的是,嬢嬢似乎看不見我的替身。
她就這么走到我身邊,踮起腳摸著我的頭頂,像哄孩子一樣“安撫”我的情緒,就像一位長輩。
她是左手抱著外孫,右手摸頭,既然敢把娃娃放在我的攻擊范圍不設防,我當然也相信她確實沒有害我的意思。
而且,什么東西有倆?
難道她的意思是,她能感受到我們的替身,一個是“饑荒”,另一個是視界?
我順從地坐下,擺出受驚的表情,看樣子她不會傷害我。
“四姑娘,這是招上啥玩意兒了,咋好像還不止一個?”
我繼續觀察著嬢嬢,我發現這句話并不是她從嘴里說出來的,也不是我的耳朵聽見的,而是她的精神力在波動、由我的替身接收到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精神力交流不屏蔽外人的情況,一般來說,除非是友方替身使者之間主動用替身進行精神溝通,否則外人是無法讀取替身使者和替身之間的精神交互的。
然后我就看見了嬢嬢的“替身”,與其說是替身,我感覺這更像是一個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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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
破壞力:?速度:?持續力:?
射程:?精密動作性:?成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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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替身”不僅沒有抽象的外形,而且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穿著旗袍的赤足女子,甚至表情還很靈動,一副有自己神智的樣子。
“芬兒,這事兒咱管不了。”
“那丫頭身上也有仙兒,還是關內的仙兒。而且這屋里不是倆仙兒,算上我的話是四個。”
我清晰地聽見了那個“替身”的回答,也意識到了“仙兒”是什么。
只不過后面的話我就開始聽不清了,似乎嬢嬢不知道她們的交流是“揚聲器”模式,但這個仙家主動屏蔽了外界。
據說在東北地區,有些通靈的人就叫做“出馬仙”,這是一種薩滿教的巫師傳統。這部分人能夠溝通自然界里修煉有成的山精樹怪、牛鬼蛇神,當這些精靈附體人身,就能讓人獲得為他人斷事治病的能力。
這個有自我意識的“替身”“四姑娘”顯然就是嬢嬢身上的“仙兒”,剛才就是她擋住了我的替身攻擊。
而且看她的說法,替身能量和“仙兒”的靈體在能量構成上是極為相似的,所以她把我和喬蕎,以及“饑荒”的替身都當成了其他教派或者法術請上身的“仙靈”。
就是不知道五大家仙“胡黃白柳灰”里,這位“四姑娘”是哪位仙家了。
“這都幾十年了,你這死老太太咋害這么犟!”
“就這一回嗷。犟死你得了,就你這樣似的,我早晚也得跟老黃似的……”
不知道她們溝通了什么,嬢嬢身上的仙靈似乎很不滿意,吐槽了兩句就消失了。
而嬢嬢則神色凝重地告訴我,不管我是干啥的,有多大本事,傷天害理的事兒可“不興干”。
唬誰呢,我可不信什么因果報應。
“你惹的這玩意兒可邪性。你要信大姨就先把仙兒收了,真要和它斗,你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嬢嬢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抱著孩子蹣跚著回到廂房,把門關了。
什么意思,我解除替身,才能引出“饑荒”現身?
怎么可能,我最怕死了。
我沒有理會這句提示,快步走回房間,發現喬蕎已經醒了,正在包里好一頓翻。
“笛子你回來啦?”
“你說怪不,晚上也不是沒吃,我肚子里就是感覺空,還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