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布之死,是其受傷之后再次逞兇,殺死旅館老板泄憤,然后被受到刺激的智障兒突然襲擊,意外身死。”
喬蕎也認可了我的供詞,這不僅將卡萊布之死說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戴斯之死都被提前安排好了借口。
是否殺死戴斯那是后話了,但我們揍他的事情必須是歹徒行兇,正義市民英勇反殺。
在小胖子吃飽喝足之后,喬蕎用她的替身能力觸碰了他純真的靈魂,輕易就讓他陷入了短時間的沉睡。
如果是精神力正常的人,這項能力只有在對方瀕死或喪失意志的時候使用。但這個可憐的智障兒本就沒有太過強烈的意識,所以才能被直接觸碰。
在把孩子送到樓上的房間里鎖好門后,我們確定在趕回來報警之前他是安全的,可以出發了。
“啊?這么大一盤鍋包肉才三四十?”
“我還以為一小碗都要六七十,這么多得花一兩百呢……”
隨著夕陽西下,我們去了附近的餐館用餐,這里的物價真令我驚喜。
“嗨,好吃是好吃,要是加點辣就更好了……你們怎么都不吃啊?”
面對一桌子物美價廉的東北菜,我吃的相當高興,對于我這樣驕奢淫逸、追求享受的人來說,美食絕對是一種至高的享受。
但他們兩個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吃飯熱情一點都不高。
“笛子,你……好涼薄。”
“姐,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他們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我很涼薄嗎?
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他們的意思。
看來是計劃太過順利,讓我得意忘形,忘記照顧這些“好人”的情緒,無意中顯露出了自己對正邪和生死都毫不關心,極端冷漠的本性了。
這一路上,短短兩天,出租車司機師傅和旅館老板都因為我們被波及,兩個家庭因此陷入了深淵。
張立明還好,家里既有母親和其他親友,自己也是法大的高材生,正值青春,失去父親還不至于讓整個家庭毀滅。
但旅館老板家里只剩下一個智障兒,他那從未出現的母親和已經過世的祖父母,無疑宣告著父親死后他悲慘的命運。
“唉,該把這孩子一起殺了的。”
我夾起一塊雞肉,隨口表達了自己的遺憾。
如果全家都死光了,在這個有靈魂的世界里,那小胖子說不定就拿回自己的智商,也能和親人團聚了。
但馬上我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面的倆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我的殘忍和冷血,讓他們像看一個非人生物一樣震驚地看著我。
這……不太好圓啊。
“我的意思是,既然靈魂是確實存在的,那已經只剩下痛苦的生活又有什么意義?”
“客觀實在的生存,只有在死后沒有彼岸的前提下才值得珍惜。而靈魂既然已經存在,那么它和彼岸世界其實也是客觀物質世界的一種形式,為什么一定要執著于肉體存活的現世呢?”
“我不是涼薄,只是比你們看得開。強硬地規定只有看得見的肉身世界才是現實、才高人一等,按照思維慣性把死后世界妖魔化,這其實是一種精神內耗吧。”
我確實得意忘形了,但我的智商并沒有消失,因此迅速組織起花言巧語。
“我們看重現世,僅僅是因為我們在意的親友都在這里,熱愛的祖國和族群都在這里。”
“像那孩子,既沒有足夠的神智,也失去了最愛他的父親和祖母,那對他來說,去和家人團聚其實才是解脫。”
完美。
這樣的理由我自己都為之拍案叫絕。
這下我的不在意就升華成了灑脫和內心強大,真是強而有力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