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失血也并非壞事,至少我可以讓胸口附近的組織對血液中的養分進行重吸收,從而將這些血液當成“水冷劑”一樣排出,以此降低我頭腦發熱、沖動行事的可能。
喬蕎剛才居然以快過瞬移的速度“閃現”到了我的眼前,這說明她很可能早就在這里等著我了。
剛才在戰場另一端“全力凝聚”的那個人,很可能只是“伏靈咒印”用光影和威壓制造出的幻影,而喬蕎本人早就料到了我會反其道而行之、向酒樓逃竄,故此才把真身放在這邊守株待兔。
這個猜測算是比較合理的,但還有更恐怖的猜測。
那就是喬蕎也會“瞬間移動”,她可以在“胎藏結界”內部讓自己瞬間移動。
既然這個形態的喬蕎能把自己的肉身能量化,那么這股自由的能量可以任意傾泄到結界內的某一點,也不算驚世駭俗。
只不過這已經是最壞的打算了,我并不認為喬蕎真的恐怖如斯。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一陣陣激烈的連打還在繼續,我的余光卻始終關注著其他地方。
我在看“伏靈咒印”構筑的結界。
為了和我對打,喬蕎已經抽空了大量的結界力量強化本體,這又將是我突圍的好機會。
找準了一個全力相拼的時機,我突然收拳,雙臂在胸前交疊。
借助喬蕎這一下的發力,我讓自己的身軀倒飛出去,順便借助這個時間重新生長出了心臟和骨肉。
就算是究極生物,也不可能在停止血液循環、持續失血的情況下,像永動機一樣高強度作戰。
我的情況其實也是危險的,倘若喬蕎神完氣足,她完全可以通過持續的壓制和牽制讓我無暇恢復身體,在高強度的對戰中把我耗死。
所以我斷定,喬蕎要么是力量也在衰減,要么就是還在努力維持著結界不至于崩潰,否則她不可能露出這種破綻,讓我得以脫離戰圈。
只是,如今的結界紅光依然開始暗淡,那便說明喬蕎也開始力竭了。
她放我逃生,很可能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喬蕎認為自己的恢復力極強,同樣的喘息時間內她可以先修補好結界,然后追上來繼續決戰。
可我認為,只要逃出結界就是勝利。
一念及此,我將身體的力量短暫透支了一瞬,像做“無氧運動”一樣壓榨了一下體能,以究極生物的強悍生命力反哺替身。
“視界”的力量驟然得到補充,腳尖輕輕點地便瞬間拉開了我和喬蕎之間的距離,讓我得以轉過身向停車場入口處飛奔。
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得意忘形,更不敢在心里嘲諷“周瑜無謀,諸葛亮少智”。
我是真有點怕了,怕了這個實力和我一樣強橫,戰斗天賦卻比我更高的喬蕎。
沖到結界之下的時候,我的緊張到達了巔峰。
一定要沖過去啊!
我都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樣想是什么時候了。
是年少時某次考試前沒有復習,在考場上祈禱自己一定要蒙對嗎?
是玩抓娃娃機抓不到娃娃,只能在心里吶喊“別掉”嗎?
這種感覺,這種不該屬于神的感覺……
我狄奧居然在成神之日還產生了這樣的感覺,這簡直是恥辱!
而比這份心情更恥辱的,是“視界”驟然萎靡之后,本體也陷入疲勞的感覺。
我,居然被這層薄薄的結界擋住了。
那結界驅散了“視界”的大量力氣,然后攔住了我因為把力量分給“視界”而暫時有些疲勞的身子。
究竟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變弱了?
難道說,我真的無法戰勝這個神鬼般的女人,真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
潮水般的怨恨讓我的神情無比猙獰,整個人如同壁虎般瘋魔地撲到結界壁上手腳并用地瘋狂亂抓,連牙齒都用上了。
他媽的絕無可能,絕無可能啊!
我狄奧怎么可能被那層薄壁攔住?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好不容易在千軍萬馬當中奪得頭籌,卻在突入卵細胞的時候后繼乏力、只能掛在卵細胞外面掙扎的青子一樣操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