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情景已持續了五日,如今征西王府門前已堆滿了五十具尸體,王府門前街道更是被鮮血染紅,濃重的血腥味更是在這冬日里飄滿整條大街。
王府大街兩旁的零散民眾更是因此而搬離住所。
而關于流言,更是充斥著整個建安城。有言“平西王恃寵而驕,抗旨不尊!”、“視下人性命如螻蟻”……其中雖有人為平西王鳴不平,認為是朝廷逼迫平西王,但這些聲音皆弱于誹謗平西王的言語。
本是熱鬧非凡的建安城,如今似乎已覆上了一層陰云,所有的販夫走卒、民眾都有意無意的避開兩座王府間的那條街道,夜晚更是不曾踏出過屋宅。
……
皇城。
乾元殿。
楚江流有些煩躁地來回踱著步。五日前,為了能讓妻子薜芳吟能帶著兒子、女兒出宮,他不惜以命相逼,這也是他第一次與皇老祖撕破臉。
自登基以來,他一直都覺得這個王朝太過暮氣——雖看著強大,但也是因有皇老祖的緣故,他不敢想如哪一天老祖不在、亦或是出現了能與老祖抗衡的存在,這個王朝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而他,一開始并無意于皇位,但大哥、二哥與他都曾預料過這個王朝的未來,為了南域王朝子民,他在大哥、二哥的支持開始爭——爭那把龍椅;王朝雖是老祖在幕后操控,但其也需要一個能很好主理朝政的皇子,縱觀整個王朝皇家,其余皇子大都是些無能、紈绔之輩,似乎也只有他這個皇子相對合適;而最后他也順理成章的坐上了那個‘位置’。
他們三人都相信,假以時日,他們一定能擺脫皇老祖的掌控——自行主政。只可惜后來大哥失蹤,二哥亦被冤入獄,而他的力量也太過渺小。
這些年,如果不是他主政能力獲得老祖認可,或許他這個皇帝早就被換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大哥無所不能,他認為只要有大哥在,沒什么事不能成的;雖說如今明面上看大哥在皇老祖面前毫無任何勝算可言,但他卻也沒來由地信任大哥;所以他才敢在前幾日撕破臉把妻子、兒女送出宮,就算再不濟,他也相信大哥能護他妻子、兒女周全;而且他也不想在萬一他身死后,自己的妻女依舊被困于這座皇宮之中。
只是他雖對大哥有信心,但他心中依舊有些擔憂,畢竟這幾日宮外的消息他都能收到,如今老祖的這般作為,已把不利大哥的輿論成功的營造出來,他不明白大哥為何會任由此事發展……
唉!
楚江流望著窗外,重重地嘆了口氣。
或許知是想太多亦無用,楚江流便盤腿席地而坐,雙掌置于胸前,開始默運心法練習內功——只一會,一股氤氳之氣自其鼻腔泛出,并隨著他的呼吸開始呼進呼出……
“嗤嗤!”
就在此時,一個有些似稚童的呼氣聲音自窗戶處傳來。
楚江流大驚騰身而起,雙手更是舉掌朝著窗戶猛然轟出……
嘩啦!
乾元殿的窗戶被楚江流的內力氣勁震得嘩嘩作響,只是令楚江流意外的是窗戶外并無任何人存在。
楚江流往后退了幾步,戒備地看著窗戶方向。這些年他一直在隱藏著自己,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內力氣勁的強大,可以說整座皇宮除了皇老祖外,沒人是他敵手。如今的他,一只腳已踏進了那神話之境中,這也是他敢于直面皇老祖的原因之一,雖說不敢言勝,但他確信自己只要跨入神話之境,他尚能與老祖有那一戰之力。
剛才他發現窗戶有聲音傳來,他以為是老祖派來監視的人,他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他人察覺,所以他并未有任何留手打出兩掌,可不曾想以他那能轟碎窗戶的內勁,只是讓兩扇窗戶嘩啦作響而已。皇宮內能有如此功力的人,也唯有皇老祖一人,如真是皇老祖,那或許今日就會真正的撕破臉了。
楚江流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窗戶方向,以他現在半只腳跨進神話之境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是老祖的對手……
窗戶處,異獸元無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殿內那個擺出奇怪姿勢的人,心內在想:“這人是想干嘛,怕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