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都是他最親信的人。
包括林燦,包括林耀華,包括林天昊……還有趙學安!
不過來之前,林燦說過,林景文中毒時,大家都在打牌,也就是說……排除人為的可能。
想到這,他稍稍心安。
“你們在塔寨守著,我送景文去醫院。”說罷,林耀東就想背起兒子。
“不行。”林耀華再次站了出來,“哥,你是塔寨的村主任,是塔寨的主心骨,明天塔寨就要交易了,你不在……誰能主持大局。”
“對啊,東叔。”林天昊附和道:“就算要把景文送醫院,也不該是你去送。”
“我不去,誰去?”
“我可以啊。”林天昊主動請纓,“不就是送景文去醫院嗎,小事一樁,我來就是。”
“你不行。”林耀東搖搖頭,“我問你,如果你離開塔寨后碰到警察,要怎么辦?”
“無所謂啊,整個東山市的警察我都認識,沒關系的。”
“如果是不認識的警察呢?比如省公安廳的警察,再比如異地警察,你能應付的了嗎?”
聞言,林天昊沉默了。
他印象中的警察,就是東山市的那些保護傘,只要給錢,就沒搞不定的事。
但林耀東不這么想。
在他看來,兒子中毒非常蹊蹺,如果去醫院的路上遇見警察,一定不會是東山市的警察。
更不會是普通的警察。
普通人面對不普通的警察,就像一張白紙,哪怕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照樣破綻百出。
塔寨來到了存亡之際,林耀東不想冒險,唯一的辦法,就是他親自去醫院。
也只有他這樣的老狐貍,在面對不普通的警察時,才能游刃有余。
其他人做不到。
更不敢讓其他人去做。
“塔寨是我的命,景文也是我的命,沒人比我去醫院更合適。”
說罷,看向林耀華,“我不在的時候,塔寨由你指揮,如果到了明早我回不來,那就代表我出事了,保險起見……宰了趙嘉良,銷毀所有毒品。”
林耀東的聲音很輕,可聽在林耀華的耳朵里,就像一顆炸雷。
“哥,沒這么嚴重吧?”
“你不懂。”林耀東意味深長道:“之前每筆生意都很順利,是因為有列祖列宗在庇佑,后來我想了想,這一次……祖宗未必還會庇佑咱們,一切都得做最壞的打算。
“不行,我辦不到。”林耀華咽了咽口水,“哥,要不這樣,換我送景文去醫院,你放心……就算我被警察抓了,就算警察上手段,我都不會透露塔寨內的半個字。”
“我說了,你不行。”林耀東深吸一口氣,“除了我,你們任何人面對警察時,我都不放心。”
“那我呢!”
趙學安略帶青澀的聲音響起。
“東叔,我無父無母,沒有任何軟肋!
“我一個月進了兩次看守所,我知道警察的流程和制度,也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塔寨離不開你,不代表離不開我。”
“就算我被警察抓了,也無所謂,別忘了……我是個外人。”
“我不來自塔寨。”
“想從一個塔寨外的人去了解塔寨,警察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
“最關鍵,景文是我兄弟。”
“我不會讓他有事。”
話說到了,趙學安輕輕看向林景文,眼神中帶著焦急,帶著擔憂……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