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祁同偉冷哼一聲后,直接掛斷電話。
然后沖高小琴笑了笑,“6000萬,心疼嗎?”
“如果這6000萬,能讓咱們回頭,那就太值得了。”
“希望如此吧。”
……
另一邊,丁義珍快發瘋了。
“草特娘的祁同偉,反骨仔!”
“反骨仔!”
“丁市長,你是說……祁廳不支持咱們了?”身邊的陳巖召詫異道。
“何止不支持。”丁義珍不斷深呼吸,“他是想和我撇清干系。”
“怎么撇清?那可是6000萬啊!他不要了?”陳巖召瞪大眼睛,“難道一個侄兒,比6000萬更重要?”
“這不是錢的事,他只是想拿6000萬,洗白自己身份!”
“能洗白嗎?”
“官場上,能不能洗白,看態度,如果他連6000萬都不要了,就算東窗事發,上層也不會為難他的。”
“那你也可以洗白啊!”陳巖召化身大聰明,“不是6000萬嗎?這對丁市長來說,應該不難吧!”
“蠢貨!”丁義珍暼了他一眼,“如果說,京城不是沖著我來的,我也有機會洗白……可問題是,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
“別說6000萬,就算六個億都難。”
“在這點上,祁同偉就很聰明,他沒有做過特別過分的事,也沒有觸碰到紅線,只要拿出錢,再表個態,zy不會難為他,就連高小琴……可能也只是罰款教育,再讓她捐個款什么的。”
“頂多傾家蕩產,人不會有事。”
“特么的,就是苦了老子了。”
祁同偉突然反水,讓丁義珍有些措手不及。
思慮良久,他看向陳巖召,“泥頭車準備好了嗎?”
“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陳巖召有些慌張,“要不,再想想其他辦法,畢竟那小子可是祁廳長侄兒,真用上泥頭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祁廳長這邊行不通,那咱們就要李達康書記,別忘了……他和祁同偉不同。”陳巖召緩緩道:“祁同偉可以回頭,李達康可回不了頭,他明年想上任省長,政治上不能有一絲污點。”
“你是說……”
“一會兒咱們就去找歐陽菁,再喊上我哥,大家謀劃一下。”陳巖召分析道:“如果李達康書記搞不定,咱們再用泥頭車也不遲。”
“好吧。”
……
晚上七點。
陳巖召安排了家宴。
客人:陳巖石,丁義珍,加歐陽菁,
自命清高的陳巖石,看見丁義珍與歐陽菁,立刻不開心了。
眉頭一皺,看向陳巖召,“這不是家宴嗎?他們過來干啊?”
“都是自己人,大伙吃一個飯,促進一下感情。”
“和他們促進感情?”陳巖石冷笑一聲,“我一生光明磊落,和這種人沒必要有感情。”
“我是哪種人?”歐陽菁不開心了,目視著陳巖石,寸步不讓。
“你心里清楚。”陳巖石伸出手指,指尖先指了指歐陽菁,又指了指丁義珍,憤憤不平道:“我問你們,你們倆是不是聯手山水莊園做局,坑了蔡成功?坑了大風廠?”
“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大風廠經營不善,銀行斷他們的貸款,那不是正常嗎!”
“正常個屁!”陳巖石激動起來,“既然不能銀行不放貸,為什么還要放假消息給蔡成功,說能貸到錢!如果不是你放假消息,蔡成功又怎么可能會向山水莊園借了那6000萬,還用股權和地皮做抵押!”
“還有你,丁義珍,你為什么要把山水莊園的高小琴介紹給蔡成功?然后又誘惑蔡成功抵押貸款?”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什么,我以前也是干過檢察長的,你們這種行為,叫做詐騙!”
陳巖石火力全開。
丁義珍也沒慣著他。
“老頭,別忘了,當初過橋借貸時,你也在場,還是你做的擔保!”
“如果你不做擔保,我還不當這個牽線人呢!”
“我知道大風廠是你抓的改革,可話說回來,改成一團狗屎。”
“賺錢了,你到處吆喝,說這是你的政績!”
“賠錢了,又開始作妖。”
“實話告訴你,這事已經驚動了京城最高檢,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大不了我進局子。”
“你……聲名狼藉!”
“聲名狼藉”四個字,立刻戳中陳巖石心肺,讓他腦袋一熱,差點暈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