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停。
把趙學安送回房間后,徐葳蕤選擇留下來照顧他。
而程度和祁同偉則來到室外。
“祁廳,學安他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裝的,能有什么事。”祁同偉點了一支煙,目視著夜色中的風雪,雙眸明暗不清。
“裝的?不可能吧?”
“酒量這個東西,遺傳是很大一個方面,他父親兩斤白酒后還能踢正步,他……至少一斤的酒量。”
“哦。”程度似懂非懂點點頭,“那我們接下來還回去嗎?徐處長和高老板還在包間。”
“學安故意支開我們,還回去干嘛。”
祁同偉吐出一口濁氣,反問道:“程度,你和學安也認識半年多了,覺得他人怎么樣?”
“講義氣。”程度認真道:“不僅講義氣,為人還率真,沒毛病。”
“好吧。”祁同偉點點頭,“既然沒毛病,以后你們就處,哪天處不好,別來和我訴苦就行。”
“不可能。”程度信誓旦旦,“我和學安,一個用腦,一個會打,絕配!”
祁同偉不再說話,只是輕輕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手心。
慢慢融化。
……
開著空調的房間中,看著還在裝死的趙學安,徐葳蕤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在他屁股猛踹一腳。
“別裝了,起來。”
挨了一腳,趙學安立刻老實了,從床上爬起來的同時,還尷尬地笑了笑,“這都被你看破了,厲害。”
“我說過,我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徐葳蕤輕聲道:“如果你真是一杯倒的酒量,絕不會喝那杯酒。”
“還有,送你來這個房間,也不需要三個人,你和祁廳在給高小琴創造和我姐獨處的空間,對嗎?”
“沒錯。”趙學安坦然承認,“有些事,小琴阿姨得和你姐說清楚,算是……坦白從寬吧。”
“關于丁義珍的?”
“又猜對了。”趙學安目視著徐葳蕤,平靜道:“你真的很聰明。”
“再聰明還不是被你算計。”
“那是你愿意罷了。”趙學安聲音很小,似乎還帶著愧疚,“如果你不愿意,沒人能算計到你,包括我。”
聞言,徐葳蕤輕輕頓了一下,苦笑一聲,“那就是我活該。”
氣氛一時清冷下來。
趙學安來到窗臺,拉開一邊窗戶,目視著窗外,“雪下大了,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
然后轉過頭,“葳蕤,陪我看看雪,可以么?”
徐葳蕤點點頭。
就這樣,在程度詫異的目光下,趙學安和徐葳蕤走出房間,來到外面的空地。
不知為何,只要和趙學安在一起時,徐葳蕤便不那么自卑。
淡淡的路燈下,她揚起頭,顏值、頭發、膚色感、眼神、氣質感、生命力……好像都在一瞬間來到了巔峰。
就連蛛網般的胎記,都散發著獨特的韻味。
趙學安有一絲出神。
輕輕呢喃,“葳蕤,你真好看。”
“又在整活?”
“實話而已。”
趙學安眼神一動不動,“老師說過,如果覺得一個姑娘漂亮,那么就告訴她,或許……這在很久很久以后,都會讓這個姑娘記起,有人仰慕過她。”
“這話不管真假,我都愛聽。”徐葳蕤深吸一口氣,“趙學安,認識你真好。”
“我也是。”
雪越下越大。
也就在這時,高小琴和徐藝從吃飯的包廂里走了出來。
沒人知道她們聊了什么。
不過,這一刻的高小琴,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松弛感。
徐藝呢?
她手里握著一個u盤,臉上沒有太多情緒,只是看到活蹦亂跳的趙學安后,本能地捏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