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一個后手,不算過分吧。”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一時的風光,就像煙花,能暫時逼退黑暗,卻無法永遠獲得光明。
趙學安必須提前做打算。
在徐藝姐妹離開之前,拉一些“自己人”進圈子。
“好吧。”徐葳蕤點點頭,“學安,如果督導組離開后,真有人找你麻煩,可以隨時聯系我。”
“你不怕我算計你?”
“你是真小人。”徐葳蕤平靜道:“比起偽君子,我更喜歡和你處。”
趙學安笑了笑,沒有反駁。
哪怕他不覺得自己是小人。
……
十二月的漢東,白毛風讓人瑟瑟發抖,到了下午的時候,徐葳蕤收到一條短信,然后笑了。
“中彩票還是撿到狗頭金了?笑得這么開心?”
“狗嘴吐不出象牙。”徐葳蕤伸了一個一個懶腰,“走,去機場。”
“干嘛?”
“接我舅舅。”
“郝部長來了?”
“嗯。”想了想,徐葳蕤又道:“他這次是低調出行,漢東這邊,除了你和祁廳長,暫時沒人知道,別聲張。”
“懂了。”
……
傍晚。
漢東機場。
什么是低調出行?
這次郝衛國來漢東,只帶了兩個便衣警衛員,連省委都沒通知。
下了飛機,見到最愛的舅舅,徐葳蕤輕張雙臂,來到了擁抱。
這是從小到大,一直最在乎她的人。
“郝部長。”
趙學安學著李達康小跑的模樣,邊跑邊彎腰,邊伸出雙手。
“趙學安。”郝衛國點點頭,“幾個月不見,聽說你在漢東又搞出不小的動靜,真是個閑不住的孩子。”
“嘿嘿。”
趙學安沒說話,只是撓撓頭。
“舅舅,我們走吧,姐和祁廳長已經在等我們了。”
“嗯。”
郝衛國應了一聲,讓身后兩名便衣坐一輛車,他和趙學安還有徐葳蕤坐一輛車。
眼睛不會撒謊。
這次見到徐葳蕤,郝衛國發現她變了很多,尤其是性格上面,開朗很多,也不再刻意地低頭。
想想,應該是趙學安的功勞。
“舅舅,您這次過來,要待多久?葳蕤可想你了。”坐在后排,徐葳蕤抱著郝衛國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明天就走。”郝衛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徐葳蕤的胳膊,“這次能來漢東,還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時間。”
“這樣啊。”徐葳蕤頗為失落,“那過年的時候,我想去你那住幾天。”
“你父親允許嗎?”
“不管他。”徐葳蕤繼續摟著郝衛國的胳膊,像個幸福的小女孩兒。
郝衛國醇和地笑了笑,然后看向趙學安,“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麻煩算不上,就是想請郝部長略施手段,將腐敗分子丁義珍從國外抓回來。”
“上報省委了嗎?”
“上報zy督導組了。”趙學安沒有避諱道:“丁義珍這次出逃,很可能牽扯到內鬼,所以……”
趙學安話說一半。
郝衛國點點頭,已經知道他在擔心什么,真是一個心思縝密又多疑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