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沒商量好唄。”
“高小琴的過橋費都不要了,政府出一些安置費不就行了嗎?”
“安置費。”趙東來苦笑一聲,“你知道大風廠那塊地值多少錢?”
“聽說過,20億!”
“沒錯,你說了,大風廠的工人也聽說了,所以……一千個工人,每人最低都要100萬,總共十個億!”
徐藝懷疑自己聽錯了。
“多少?”
“十億!”趙東來重復道:“其實,按照過橋抵押的條款,這些人一毛錢都拿不到,不過政府為了維穩,同意拿出一個億,安撫眾人,平均下來,也就是一人十萬。”
“十萬都嫌少?”
“不然呢。”一旁的趙學安點了一支煙,“大風廠的地皮可值20億,這在那些工人看來,這20億就應該是他們的,分分……每人能分200萬,要100萬,已經是打了對折。”
“話不能這樣說。”趙東來提醒道:“首先,那塊地大風廠只有使用權,沒有歸屬權,第二……那塊地已經被蔡成功拿去抵押了。真要計較起來,他們一毛錢也拿不到。”
“我知道,不過,你忘了一點,人只能共情自己,共情不了他人。”趙學安苦笑一聲,“幸虧,小琴阿姨把地捐給政府了,否則……她根本玩不過這群人。”
“這群人……”趙東來糾正道:“是工人!”
“工人?這是主人!”趙學安反問,“你見過哪家公司拆遷,工人能拿到100萬?又或者說,像大風廠工人那么囂張?依我看,貓膩多了去了!”
趙東來無話可說。
大風廠最難解決的問題,就是工人持股,但持的不是大頭,總共49%!
蔡成功占比51%,還是法人。
還有,蔡成功當初借6000萬時,是連工人的股份一起給抵押了。
問題出在哪?
工人是否知情。
在這個問題上,當初向山水莊園借錢是為了發工資,工人肯定是知曉,或者默認。
但回過頭來,必然又說不清。
反正呢,判決書下來了,工人不認,沒有十個億,堅決不讓拆。
“都賴陳巖石,如果不是他給大風廠撐腰,工人敢那么囂張嗎?”趙東來說出了心里話。
畢竟,工人很多,可防爆大隊也不是吃素的,主要就是陳巖石不停攪和,讓大家都很為難。
“陳巖石……”徐藝呢喃一聲,“就是做抵押擔保的那個退休檢察長,難道他也持股了?”
“沒有,大風廠是他改的制,也是他最耀眼的政績,這老同志很清高,不滿足工人,就是不滿足他。”趙東來搖搖頭,“更關鍵的是,他還是反貪局長陳海的爹,我也得罪不起。”
“明白了,退而不休唄。”
徐藝伸了一個懶腰,“這事也就在你們漢東,要是在京城,分分鐘解決。”
就在幾人閑扯時,趙東來收到一條短信,接著看向眾人。
“魚兒已經咬鉤了,是陳巖召,剛剛看守所來信了,陳巖召想見一見劉慶祝,讓行個方便。”
聞言,趙學安沒有太多意外,“怎么見?”
“說找一個沒有監控的房間。”
“答應他。”趙學安微微瞇眼,“這次,我要人贓并獲。”
“你確定他會動手?”
“動不動手,不是關鍵的。”趙學安平靜道:“最關鍵的是,劉慶祝的家人已經處于失聯狀態,這時……陳巖召的一舉一動,都會給劉慶祝無限的腦補。”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腦補……往往最致命!”
“還有,這個房間的監控,一定要隱秘,看守所那邊的演員……必須真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