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趙瑞龍篤定道:“陳巖召可不傻,他的兒子還在美利堅靠我養著,咱們要有事,他兒子就得餓死,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
事實和趙瑞龍預料的一模一樣。
經過程度一夜高強度的審問后,陳巖召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幕后主使。
謀殺趙學安也好,謀殺劉慶祝也罷,都是他一人所為。
其他的,一概不知。
“老東西,真以為我撬不開你的嘴?”同樣熬了一夜的程度,火氣越來越大。
就差直接上手甩陳巖召兩個嘴巴子。
“呵呵,程度,你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有什么手段,盡管招呼,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我也是有人權的,而且年紀很大。”
“年紀大就了不起?”
“我沒說自己了不起,只是該認的,我都認了,你還想怎么樣?給我上私刑嗎?你有那個膽子嗎?”陳巖召聳聳肩,“我哥陳巖石,我侄兒陳海,如果我被尋釁逼供,他們饒不了你。”
程度氣牙齒咬得咯咯響,卻無話可說。
陳巖召在警隊待了一輩子,比任何人都了解審問流程。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承認了所有罪,那么程度就奈何不了他。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陳巖召背后的勢力,不容小覷。
陳巖石就不用說了,如果真用上不該用的手段,恐怕……陳海也不會同意。
“陳巖召,你給我等著。”
撂下狠話后,程度只能垂頭喪氣找到趙學安,讓他想想辦法。
“學安,這老家伙是真囂張,一口咬定,所有事都是他干的。”
“我能怎么辦?”
“完全沒有辦法啊!”程度越想越氣,“如果不是陳巖石和陳海那層關系,我還可以上點其他手段,如今……只能干瞪眼。”
“和我想得差不多。”
“你早就知道陳巖召會扛下所有罪?”
“不奇怪。”趙學安平靜道:“我要沒記錯,陳巖召都快60了,殺人未遂,最多也就十年牢,中途再搞一些幺蛾子,比如取保候審之類,可能65歲就能出來了。”
“他扛下所有罪,是一點都不虧啊。”
“那咱們怎么辦?就這樣讓他蒙混過關,我不服。”
“別急。”趙學安輕飄飄道:“我的切入點,從來都不是陳巖召,而是劉慶祝。”
“劉慶祝……”
“沒錯,陳巖召的出現,不過是一道催化劑,讓劉慶祝說真話的催化劑。”趙學安點了一支煙,“兄弟,你就不好奇徐處長去哪了嗎?”
……
醫院。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劉慶祝,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兩眼無神。
他不明白,陳巖召為什么要殺自己?
明明他已經很聽話了!
明明已經按照指示,不停攀咬高小琴了,為什么還要對自己下手?
難道說,他們就這么信不過自己?
太難受了。
“現在肯說了嗎?”病床旁的徐藝,靜靜地看著他,“劉慶祝,你給對方守口如瓶,可對方根本信不過你。”
“想想呢,也沒毛病,畢竟……比起活人,死人的嘴更嚴。”
“我猜猜,你現在還是不會坦白,對嗎?”
“你在怕。”
“怕家里人被報復,對嗎?”
徐藝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劉慶祝的心坎……
是啊,家人永遠都是軟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