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寸頭,腰桿筆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往那一站,就知道強得可怕。
趙學安很能打,不過……讓他和那兩人交手,沒有任何勝算。
“別看了,那是我舅安排過來的人。”鐘小艾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一口飲盡。
然后,臉頰溫紅,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在這種場合下,趙學安更不敢說什么了,如果對面是徐藝,他還能耍耍心眼,調侃一下,烘托氣氛。
可面對鐘小艾,他不敢有任何心思。
于是,只能抓起烤好的腰子,開始胡吃海喝。
別說,不用自己給錢的東西就是好吃。
尤其是這樣大腰子,一口咬下去,油直往外冒,再配上辣子和孜然,味道一絕。
就在他沉醉燒烤的味道時,鐘小艾再次開口,“亮平在漢東還好嗎?”
“挺不錯的。”
“撒謊。”鐘小艾緩緩道:“我怎么聽說,他被人舉報了,還有媒體在故意抹黑?”
趙學安一驚。
要知道,侯亮平被舉報的消息,他也是中午才收到。
就連宣揚這事的野網站,也被祁同偉快速處理掉了。
按道理說,這事不會傳得這么快,至少……鐘小艾不該有第一手信息。
可現實偏偏相反。
思索片刻,趙學安內心苦笑一聲,大致能猜出來……他的亮平哥,一直被監視著。
想想,有點悲哀,還有點心疼。
幸好侯亮平沒有找技師的愛好,要不然……可就慘了。
“鐘主任,亮平哥是被冤枉的,等到了檢察院,說清楚就好,沒事的。”
“你很了解亮平?”鐘小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當然。”趙學安一臉真誠,“我了解亮平哥,也相信亮平哥,他是我的楷模,學習的榜樣。”
鐘小艾笑了。
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笑容中透著幾分散漫,也透著幾分不羈。
“趙學安,我不是小藝,不是葳蕤,更不是亮平。”
“你不用花言巧語。”
“好聽的話,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就免疫了。”
“我了解你,一個有理想,有抱負,又清醒上進的少年。”
“所以,我對你沒有惡意。”
“相反我很羨慕你。”
“你年輕,有朝氣,有不確定的未來,這些都讓我羨慕。”
“趙學安……”
說到這,鐘小艾忽然停下了話匣子,不知何時紅了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很是溫柔。
忽有故人心頭過……
五分相似,饒是鐘小艾,也在不經意中失了神。
良久后,搖頭呢喃,“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趙學安,你真年輕。”
趙學安可不傻,他當然知道自己年輕,還知道鐘小艾喝醉了。
再讓她胡言亂語下去,不是好兆頭。
于是,小聲道:“鐘主任,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急。”鐘小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趙學安,你知道葳蕤喜歡你嗎?”
鐘小艾的話,總是那么出其不意。
瞬間,點到了趙學安的神經。
別誤會,作為權力的追逐者,趙學安并不沒有在考慮情愛問題,而是在分析鐘小艾和徐家姐妹的關系。
畢竟,小道消息中,“徐”“鐘”兩家沒有那么和氣。
可不知為什么,鐘小艾提到徐家姐妹時,好像很親呢。
一口一個“小藝”“葳蕤”,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呢。
見趙學安不說話,鐘小艾輕笑一聲,已然知道他在盤算。
干脆出言解惑。
“趙學安,你打過牌嗎?”
“或者說,什么樣的牌搭子,才能讓你只贏不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