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在防著沙瑞金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如今火撒出去了,他也算暫時安全了。
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不過,更開心的肯定是祁同偉,不出意外,他九月份便能上任副省長,這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職務。
“老師,學安,要不今晚我做東,咱們慶祝一下?”
“別!”高育良擺擺手,“同偉,漢東的硝煙只是暫時停歇,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著,該低調還是要低調。”
“低調……”祁同偉呢喃一聲,“老師,既然沙書記已經拿李達康祭旗了,那就代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么……還有謹慎的必要嗎?”
“一條船?”高育良笑了,“官場上最多只有牌搭子,何來一條船?”
“說白了,如今沙書記無人可用,才給了咱們一點甜頭,你還當真了?”
比起春風得意的祁同偉,高育良始終保持著清醒。
畢竟,沙瑞金的能力和職務擺在那,別說祁同偉,就算他高育良都不敢稱是對方的牌搭子。
若牌搭子都算不上,那就只能是籌碼。
只要利潤足夠,時機成熟,保不齊哪天沙瑞金就會把他們全梭哈了。
祁同偉若有所思,“老師,您說的對,是我沒有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檢討。”
“嗯。”高育良想起什么,又提醒道:“同偉,沒事的時候,多和亮平走動走動,那孩子雖然心高氣傲,但沒啥壞心眼,只要你不犯錯,他也不會揪著你不放,關鍵時候,他還能在京城給你說上話。”
“老師,您這就冤枉我了。”
祁同偉搖搖頭,有點無語,“他不是心高氣傲,是不近人情,我即將上任副省長,請他過來慶祝一下,他竟然直接掛我電話,不是我說……心眼太小了。”
“叔,這次我站侯亮平。”
“你瘋了?又站他!”
“我可沒瘋,侯亮平也沒瘋。”趙學安平靜道:“叔,你上任副省長,又不是他上任副省長,他憑什么給你慶祝?”
“我們是師兄弟呀!”
“那你怎么不去找陳海呢?”趙學安反問道:“你和陳海也是師兄弟,你打個電話,他的態度估計還不如侯亮平呢。”
祁同偉徹底無語。
趙學安說的沒錯,今天會議結束后,他去過檢察院,想把喜訊分享給陳海。
可陳海見到他扭頭就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哎……”
祁同偉嘆息一聲。
都是師兄弟,何止于此呢?
三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已經傍晚,趙學安看了一眼時間,心思不再單純。
于是,找了個話題道:“叔,你說有驚喜呢?在哪?”
趙學安可不是吃虧的主,他為督導組和高育良出工出力,事情結束了,肉呢?
誠意呢?
別畫餅,他不吃!
“驚喜……”祁同偉笑了笑,“你小琴阿姨的大洋無人機賺錢了,說要給你分紅,不亞于這個數。”
說罷,伸出一根手指。
趙學安的眼神,肉眼可見失落了下去。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么?”
“叔,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嗎?”趙學安有些不安,只能看向高育良。
希望高育良能懂他的心思。
“甜頭?”
“嗯!”
“也對。”高育良沉思片刻,緩緩道:“學安,跟在督導組后面,你的表現很亮眼,同偉看得見,組織部看得見,我也看得見。”
趙學安感覺不妙。
有種大餅的味道。
作為一個腸胃不良的少年,讓他吃餅,他就得掀桌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