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安,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趙學安平靜道:“叔,讓我向陳巖石父子低頭,不可能。”
“永遠都不可能。”
“還有,我沒錯,陳巖召的今天是他自己造成的,就算死在監獄,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沒有任何愧疚感,更不會道歉。”
“當然,叔,你也不用為難,若陳海想對我下手,那就讓他過來。”
“只要轉告他,別后悔就好。”
趙學安眼泛戾光。
無論何時何地,對于陳巖召一事,他都不會有任何虧欠。
至于別人怎么想,他管不著。
也不怕。
不過,祁同偉為難了。
一邊是他的大侄兒,一邊是他的學弟,他的白月光,兩邊若斗起來,他就是夾心餅干。
滋味不好受。
“學安,你將來的路還很長,沒必要硬和陳家父子過不去。”
“我沒和他們過不去,是他們和我過不去。”趙學安波瀾不驚,“我再重申一次,陳巖召別說腦梗,就算死了,和我也沒關系。”
“畢竟,每個人都得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
祁同偉無話可說。
其實,打這個電話前,他也給陳陽打過電話。
可陳陽告訴他,她和陳海只有一個叔叔,陳巖石也只有一個弟弟。
話里話外,矛頭直指趙學安。
“學安,你不想道歉,我不逼你,但你最近上點心,別留下什么把柄被人抓住。”
“我沒有任何把柄。”趙學安自負道:“如果真能抓住我的把柄,那也是我故意留下來的。”
“好吧,我去陳家再說一說。”
“不用。”趙學安果決道:“叔,這件事你不用插手,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得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別后悔就好。”
“……好吧。”
通話結束,祁同偉靠在椅背,捏了捏眉心,頗為疲憊。
這時又跳出三條信息。
分別來自梁露,高小琴,陳陽。
這三個女人伴隨他大半生。
今天的信息內容也一樣,都是想共進晚餐。
如今的祁同偉,即將上任副省長,也算春風得意馬蹄疾。
猶豫了好久,他拒絕了梁露和高小琴,選擇陪陳陽。
為什么?
因為陳陽的叔叔還在搶救,她現在是最需要陪伴的時候。
白月光呀……
……
山水莊園。
一桌子菜前,高小琴托著腮幫,神色落寞。
作為一個女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祁同偉能上任副省長。
畢竟,公安廳長只是一個執行者,而副省長則是能上桌的決策者。
好消息是,她的心愿即將完成,再過兩個月,她的祁同偉便能如愿上副省。
壞消息是,那還是她的祁同偉嗎?
垂下眸,搖搖頭,苦笑。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已然來到身邊。
“小琴阿姨,獨飲呢?好雅興!”
“學安。”高小琴片刻愣神,看見少年后,擠出個笑臉,“你怎么來了?”
“下班了,過來看看。”
“那正好,陪阿姨吃一點。”
“也行。”趙學安坦然坐下,拿起筷子。
“對了,小琴阿姨,我叔多久沒來了?”趙學安筷子不停,嘴上也沒停。
“……嗯,一個星期了吧。”
“那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高小琴的美眸,流露出一絲慌張。
趙學安放下碗筷,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小琴阿姨,你接下來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