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哈哈哈。”陳海搖搖頭,“放心,你很快就能適應這里的生活。”
“畢竟,我叔也適應過。”
嘲諷結束,轉身離開。
程度杵了一下趙學安,“怎么回事?你奸淫婦女了?”
“你還貪污受賄了呢。”趙學安回敬一聲,“看來,我還真高估陳海了。”
“你還是別小瞧他,你來之前,我聽張樹立說了,明天我們倆可能被當成反面教材,上直播,就是那個……撬開污吏的嘴欄目。”
“又直播?”趙學安揉了揉太陽穴,“李達康的前車之鑒,陳海是一點都沒吸取啊,這么莽。”
要知道,上一次直播時,被打臉的是李達康。
難道陳海是魚嗎?
沒記性嗎?
后想一想,身為漢東三杰之一的陳海,并不是沒有記性,只是被仇恨和嫉妒心蒙蔽雙眼。
一心想下死手。
為什么?
因為只有用直播的方式,才能斷絕高育良和祁同偉撈人的想法。
這一招很絕!
絕到……開弓沒有回頭箭!
……
翌日。
一大清早,陳海洗漱完畢,走至帶鑰匙的柜子前,拿出了醫院開的藥。
藥品說明書上,赫然寫著“治療心理疾病”。
陳海猶豫了下,把藥瓶揣進兜,掏出了手機。
撥打李達康電話,沒人接。
再打給田國富,還是沒人接。
最后,只能來到了京州市委,找到張樹立,“張書記,直播事項準備好了嗎?”
“陳局,這事再緩緩吧。”張樹立為難道:“兩人都是昨天剛抓過來,中途萬一出什么幺蛾子,你我都負責不起。”
“緩?緩到什么時候?”
“至少也得等李達康書記拍板吧。”
“那就打電話。”
“沒人接。”張樹立姿態始終很低,“要不這樣,陳局,你請示一下季檢察長,只要他同意,那就沒問題。”
在15年時,很多電視臺都搞過問政直播。
大致是把有問題的官員,拉到了一個房間,由主持人或者檢察官循循發難,以達到震懾腐敗官員的效果。
就像李達康搞得懶政培訓班。
和懶政培訓班不同,京州紀檢委對腐敗官員的直播,叫做“撬開污吏的嘴”,不是全網直播……具體的是,只有京州的大小官員,收到郵件后,才有權限進入直播間。
算是工作號!
主持人和“嘉賓”面對面,主持人提問,嘉賓回答,若問題確鑿,可以當場帶走。
直播節目以來,已經請了十位嘉賓,其中有五人在對話中漏洞百出,然后被帶走。
畢竟,能上直播的嘉賓,屁股沒有幾個是干凈。
因為是直播,京州大小官員都關注著,害怕出現意外,每次節目開始前,都得由李達康或許同級別的領導拍板。
如今李達康躲了起來,陳海想下死手,只能去求助季昌明,或者高育良,再或者田國富。
思來想去,有點難。
李達康和田國富的電話都打不通,季昌明肯定不會同意。
至于高育良……
呵呵,陳海想把二人送上直播,主要就是懼怕高育良橫插一腳。
為什么?
高育良權力太大了,若不用直播的方式,只要他愿意,趙學安就能翻身。
而陳海要做的,就是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必須用直播形式,搞臭趙學安,一旦直播開始,那么多大小官員盯著,哪怕高育良想插手,那也來不及了。
可問題是,沒人給他拍板,這個直播節目根本搞不了。
“張書記,稍等一會兒,我去給季檢長打電話。”
說罷,陳海拿起電話,開始往外走。
邊走邊聊。
十分鐘后,又一次找到了張樹立。
“張書記,季檢察長同意了,你可以安排直播了。”
“對了,由我親自主持!”
陳海雙手插兜,信誓旦旦。
兜里的醫藥瓶,越握越緊,心跳不受控制加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