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兩個哥哥任職國安部高層,忒忙,不能經常來漢東。
幸好有學安,要不然……這位孤獨的梁大小姐,真的會很無聊。
趙學安會提取有用的信息。
在他眼里,梁露兩個哥哥很少露面,但絕非等閑之輩。
虎父無犬子。
梁群峰在世時,可是一直壓趙立春一頭,他的兩個兒子,又怎么可能會是病貓呢?
這個信息,得記在小本本上。
然后,趙學安又會談及自己去世的父親,有一刻恍惚。
梁露會共情,也會心疼。
然后……繼續咒罵祁同偉,說他忘恩負義,上任副省長后,都快忘記自己姓什么了。
趙學安無奈笑了笑。
最近的祁同偉確實很忙,也憔悴不少,就連兩鬢也長出不少白頭發。
叔侄情深。
趙學安也會經常空著手,去找祁同偉,去找高育良。
了解專業知識的同時,順便學點東西。
這二位都是高位者,他們能看到的東西,趙學安未必能看到。
蛐蛐他們時,趙學安不留情面。學東西時,趙學安也很認真。
尤其是對漢東的未來,高育良給出了獨到的見解。
他的看法和李達康很像,但又有差別。
老牌漢大幫正在退出歷史舞臺,已然是不爭的事實,可新勢力未必就能和睦相處。
如省委書記沙瑞金與新省長秦毅,兩人表面客客氣氣,實際上……小心思都不少。
漢東……風聲不止。
浪潮不歇!
……
光明區分局。
清晨。
趙學安老習慣,先從抽屜里拿出小本本,寫寫畫畫。
復盤昨天,計劃未來。
順便給小本本上加兩個名字。
門推開。
程度一臉愁容坐到對面,拿起桌上的香煙,很自覺點燃。
“怎么了?兄弟!”
“又來鬧事了。”程度揉了揉腦袋,“剛剛孫區長打電話過來,說一大清早,區委大樓就被人給圍了起來,還拉了很多橫幅,叫我去維穩。”
“還是光明峰項目的事?”
“沒錯。”程度點點頭,“拉橫幅的丫頭,非說她的爸爸在工地失蹤,可工地負責人根本不承認,你叫我怎么辦?”
“監控呢?”
“工地負責人說了,監控壞的,什么都看不了。”程度輕嘆一聲,“其實,我查過,這不是第一次有工人在昊天集團的工程中失蹤,外界更有傳聞,這是在打……”
“噓!!!”趙學安搖搖頭,示意程度不要再說下去。
有些事不能亂說,尤其是這種沒證據,又牽扯到封建迷信的事。
萬一傳出去,就是無妄之災。
就在二人沉默時,接線員找了過來,一臉緊張。
“程局,不好了,又出事了。”
“什么事?說清楚一點。”
“在區政府拉橫幅的那群人被打了。”
“誰打的?”
“昊天集團的安保……”接線員小聲道:“拉橫幅的那群人,幾乎都被打進了醫院,到處都是血。”
“知道了。”
程度揉了揉太陽穴,目視著趙學安,“一起看看去吧,這事再鬧下去,恐怕就要搞出人命了。”
趙學安點點頭。
站起身的同時,嗅了嗅鼻子,一股腥風血雨味兒,悄然而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