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將杯子清空。
徐葳蕤想到什么,小聲道:“侯處長,十二年前的一件事,真能扳倒小鐘總嗎?我看,未必吧?還是說,你還有后手?”
“聰明。”侯亮平點點頭,“想收拾鐘翰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只是……他們慫,沒人敢第一個上。”
“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打開這個口子。”
說到這,侯亮平微微擔憂起來,“徐處長,葳蕤,別讓學安摻和進來,好嗎?”
徐藝笑了笑。
“侯處長,你的擔憂多余了,那小子和李達康一樣,非常愛惜自己羽毛。”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分得很清,不會干傻事。”
這是徐藝看法。
侯亮平否定搖頭。
“錯,徐處長,你根本不了解學安,他不是李達康,他有底線,有手段,也夠勇敢,更有清晰的世界觀。”
只要提到趙學安,侯亮平的雙眸中,總是掩飾不住欣賞。
就像……凝視著沒有犯過錯的自己。
璀璨無比。
徐葳蕤贊同侯亮平的觀點。
“學安,不拘小節,心有大義,手段不恥了一點,底線沒變過。”
“他有他的執著,這種執著,不是每個人都看得見。”
徐葳蕤舉起杯子,單獨敬酒侯亮平。
侯亮平笑了笑,他之后,還有人懂趙學安……真好。
徐藝心抽了一下。
那個混不吝的小子,竟然有兩個知己,了不起呀!
“侯處長,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除夕夜吧。”侯亮平放下杯子,眼神釋然,“到時候,煩請徐處長助我一臂之力。”
徐藝用力點頭。
……
晚十點。
徐家書房。
向來從容不迫的徐天長,雙眸之中,泛起少有的震驚。
“侯亮平?看來,之前是我太小瞧這個贅婿了。”
“這個世道,聰明的人很多,善于算計的人也很多,可勇敢的人不多。”
“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底線,了不起。”
“勇氣,是永不褪色的贊歌。”
“侯亮平走出第一步,那我就幫他一把,成全他。”
這是徐天長第一次夸贊這位鐘家贅婿。
潛移默化間他又想到一個人。
“趙學安呢?他還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走著歪門邪道?”
“沒有!”徐藝清醒道:“他買了凌晨的機票,見侯亮平最后一面。”
“不錯……”
徐天長笑了笑。
作為權勢滔天的大佬,他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趙學安。
他知道趙學安是個精致的利己者,因此……并不是很看好他。
陰謀詭計成不了大事。
要想站得足夠高,那就必須保證腳下每一塊石頭,都足夠堅固。
“父親,如果您幫了侯亮平,鐘叔叔會生氣嗎?”
“生氣?”徐天長冷笑,“他應該感謝我,感謝侯亮平。”
“高處不勝寒,這么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他嗎?”
“鐘翰這個畜生,早晚都得被收拾,只是誰拿起這把刀子。”
“侯亮平出手最好不過。”
“他是鐘家女婿,不僅可以省去流言蜚語,還能抽鐘正國的臉!”
“該清醒一點了。”
“要不然,我就得考慮換牌搭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