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高育良辦得很漂亮,還寫了感謝信,致老兵們的管轄地區。
下午六點鐘,陳巖石揮手送別最后一個老伙計后,些許不舍。
輕輕唏噓。
“學安,我們老了,發光發熱的時代,都過去了,過去了。”
“誰說您老了?”趙學安不贊同,“你打蕭遠江那兩拳,我都做不到,太有力道了!”
“真的?”
“包真!”趙學安壓低聲,“陳老,關于昨天的事,我打算做一個紀錄片,您看如何?”
“紀錄片?”
陳巖石一愣,難道要名垂千史?
開心!
“必須紀錄片。”趙學安認真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昊天集團叫板的勇氣!陳老,您和您的老戰友們,給我們小輩上了一課!課名……勇氣!”
“我都想好了,紀錄片的主題,就叫勇氣。”
“七十多年前,您能扛著炸藥包去炸碉堡,七十多年后,您依舊能舉著骨頭當火把,這就是勇氣。”
“值得我們去學習的勇氣!”
對于這件事,趙學安給予了陳巖石很高的肯定。
陳巖石想說什么,老年機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寶貝女兒陳陽。
猶豫了,陳巖石沒有接電話,而是和趙學安打了一個招呼后,形單影只離開。
他想發光發熱,別人未必愿意。
比如陳陽。
她在昊天集團干了很多年,太了解這個集團的陰暗面,就連離開昊天集團時,還是由祁同偉出面,賠了兩百多萬,才算結束。
如今,她的老父親,太牛逼了,直接把蕭遠江給干了,想想……頭暈暈。
這一通電話過來,八成是要嘮叨什么。
陳巖石也猜到她想嘮叨什么,正因為如此,沒有接她的電話。
沒一會兒,趙學安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祁同偉。
“叔,怎么了?陳陽不開心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趙學安點了一支煙,“告訴陳陽!別整天干涉陳老爺子的生活!老年人,開心最重要!”
“呵呵。”祁同偉笑了,“學安,你以前可是說過,退而不休是件很不負責任的事。”
趙學安不語。
是啊,他說過,退而不休是件很不負責任的事,也正是如此……才能襯托人性的復雜。
一切的一切,只是視角不同罷了。
“學安,再告訴你一件事,熊兆貝和李來虎投訴你了。”
“又投訴我?他們瘋了?”
“你說呢!”祁同偉提醒道,“別忘了,除了蕭遠江,這二人也被打了。”
“所以呢?他們投訴我什么?”
“教唆他人鬧事,造成群體事件,別名,尋釁滋事!”祁同偉壓低聲音,“學安,你還是低調一點吧,聽說,這二人要把你投訴到zy巡視組!”
趙學安一愣。
投訴到小艾姐那?
那可太好了!
見趙學安不說話,祁同偉又道,“投訴你的,不止他們二人,還有一個更難纏的人物!最起碼,你很難應付!”
“誰?”
“徐一白。”祁同偉沉聲,“他可是徐書記的堂兄弟,徐家人呀,你想好了嗎?能應付嗎?”
趙學安不語。
二十二歲入仕途,六年多過去,他得罪了鐘家,又得罪了蕭家,如今……又來個徐家。
也罷,一碗水端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