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對李佳佳而言,父親是他唯一的依靠。
她不想父親最后的時光,還要在官場上馳騁廝殺。
不值得。
如今秦毅又給了臺階,為什么不借坡下驢,享受僅剩的時光呢?
“我覺得佳佳說的很對。”高育良跟著開口,“達康書記,就你這身體,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折騰來,折騰去,如今都折騰到輪椅上了。”
“為了佳佳想想,別再折騰了,好好養病,爭取多活幾年,享受余生!”
這是老對手的肺腑之言。
蘇環表示贊同,“達康書記,人不能和天斗,你總不能坐著輪椅當官吧?不適合!”
大家都說話了,祁同偉不說兩句,顯得有些不太好。
于是,接著蘇環的話,繼續道,“達康書記,一代人有一代人使命,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該退了。”
李達康又一次沉默。
只是沉默沒幾秒后,眉頭一挑,開始大發雷霆,破口大罵,唾沫橫飛……卯足力氣將三人都轟出了病房。
還說什么,他李達康的事兒,由不得別人指手畫腳,全都滾。
他不講和,永遠不講和,哪怕明天就死,也不會和鐘家浜講和。
越來越怪的體質,淋漓盡致。
……
被趕出病房后,祁同偉遞給高育良一支煙,些許不開心,“李達康就是狗咬呂洞賓,老師,別管他了。”
高育良不語,點燃煙后,猛吸一口。
他和李達康共事很多年,以為已經足夠了解對方,直到這一次,他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李達康。
那是一個極致的瘋子。
……
另一頭,下了飛機后,趙學安沒有去醫院,而是給李佳佳打了一個電話。
確認李達康死不了后,稍稍寬心。
再之后,打了一輛車,直奔呂州的慧龍山莊。
得知趙學安要來,趙立春父女選擇等待。
凌晨十二點,父女倆見到了趙學安。
“趙老書記好,慧姐好。”
趙學安保持禮貌。
趙立春點點頭,“外面涼,有什么事,到里面再說。”
“嗯。”
就這樣,跟著趙立春父女倆,趙學安來到了慧龍山莊客廳。
各自落座后,趙小慧端來了兩杯茶。
“謝慧姐。”
接過茶水,趙學安保持微笑。
“學安,這么晚來山水莊園,是為了李達康的事吧?”趙立春問道。
“不全是。”趙學安輕抿一口茶水后,放下杯子,“老書記,關于達康書記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更想了解那個白銀杏,她到底什么人?”
聞言,趙立春看向女兒。
趙小慧點點頭,沒一會兒,拿出一份資料,放在了桌上。
“學安,白銀杏具體資料都在這,是個有心機的女人。”
趙學安拿起資料,快速翻了幾頁,大致明白了。
“慧姐,白銀杏來自昊天集團?”
“是的。”趙小慧緩緩道,“具體的說,白銀杏十年前來漢東,就是昊天集團布的局!”
“不過,當時針對誰,沒人知道!”
“后來,昊天集團土崩瓦解,這顆棋子也就失去了原來的作用。”
“直到鐘熠來到了漢東。”
“你也知道,鐘熠是鐘旭的親哥,還和當年的鐘翰稱兄道弟,自然而然……他可以重新撿起白銀杏這顆棋子。”
“所謂光明區那塊地皮,說白了,就是鐘熠下的套。”
“這個套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