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司徒袁隗府邸的書房當中燭火昏暗。
在袁隗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個朱漆的木盒。
木盒當中躺著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器。
在燭火的照映下透著瑩瑩的白光。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封情報。
上面寫明了從段羽抵達洛陽城外之后,都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上面幾乎是事無巨細。
就連段羽在皇宮當中和中常侍蹇碩有所沖突的事情都記在上面。
咚咚咚。
書房外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袁隗沉聲的說道。
身著虎賁盔甲的袁術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然后走進了書房當中沖著袁隗拱手行禮:“叔父。”
袁隗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將面前放置的朱漆木盒往前推了推。
“等下你把這個東西去送給段羽,就說是老夫送的。”袁隗說道。
“啊?”
袁術明顯一愣,然后低頭看向了袁隗面前擺放著的木盒,以及木盒當中的玉玨。
隨后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袁隗:“叔父......給段羽送去?”
袁隗確認的點了點頭。
“叔父這.......”袁術瞪著眼睛指著木盒當中的玉玨說道:“叔父咱們給段羽送禮?”
“這家伙自從進了洛陽之后,也沒有來拜會叔父,還在府邸當中見了張讓。”
“那張讓從段羽府邸離開之后,肯定是和段羽達成了什么協議。”
“他還在城外見了何進,分明就是沒有把咱們袁氏放在眼里。”
“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們作對,我們還給他送禮?”
袁隗抬起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神,看了一眼袁術道:“不然呢?”
袁術一時語塞。
袁隗瞇著雙眼,身上裹著黑袍,身上的氣息說不出是腐朽,還是陰沉。
“知道這個東西叫做什么嗎?”袁隗看著袁術問道。
袁術點了點頭說回道:“知道啊,這不是玉玨嗎?”
玉玨,一種裝飾用的玉佩。
小的有拇指之間大小,通常是女人佩戴的耳飾。
而大的則是如同玉佩一般大小,通常是男人的配飾,或者掛于腰間,或者是盤玩于掌中。
“那你可知道這塊玉玨的來歷?”袁隗又問。
這下袁術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但既然是袁隗珍藏的寶物,袁術知道這東西的來歷肯定不凡。
“聽說過鴻門宴嗎?”袁隗說道。
袁術忙點了點頭道:“知道,當年項羽在咸陽以東設下鴻門宴,欲殺高祖。”
袁隗拿起了手中的玉玨說道:“這塊玉玨,還是當年西楚霸王項羽的軍師范增所戴著的那一塊玉玨。”
“范增和項羽約定,在席間殺高祖。”
“然而范增數目項羽,舉所佩玉塊以示之者三,項羽默然不應。”
“最后使項莊舞劍欲殺高祖。”
袁術仔細的看著朱漆木盒當中的玉玨。
果然是寶物,竟然是當年范增所佩戴的玉玨。
單就這一塊玉玨,至少價值千金。
但袁術就更想不通了,既然這么珍貴,為什么要送給段羽?
不是應該段羽給他們送禮才對嘛?
袁隗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不懂?”
袁術表情僵硬的搖了搖頭:“叔父,侄兒.....侄兒愚笨。”
“你只要把這玉玨送到段羽手里即可。”袁隗懶得回答,于是揮了揮衣袖。
袁術也不敢再多問,于是收起了桌案上放著的木盒告退了。
袁術走后,袁隗站起身來,來到了書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