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一臉懵逼的被柳白屠用三棱軍刺挾持著,直到進入府宅之后才發現,此時府宅當中的侍從還有侍女都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身著黑衣,手上都拿著同樣兵器的人。
當來到點燃燭火的正廳。
看到那個坐在原本屬于他的位置上正在小口的喝酒的男人的時候,伏完整個人都愣住了。
“段......段.......”
段羽兩個字剛想出口的伏完便立馬收聲,然后噗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涼王......涼王殿下。”
段羽微笑著抬起頭來,微笑著端起酒杯看向伏完。
伏完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段羽,用波濤洶涌來說也不為過了。
這個時候,段羽竟然孤身一人出現在洛陽城內。
真的是.......伏完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
“本王前兩日抵達洛陽,聽聞你將家眷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送到長安了?”段羽微笑著看著伏完問道:“現在看來,你這個做法還算是很明智啊。”
伏完連忙拱手回道:“不敢,不敢......只是......下官身為漢臣,而那袁基背反朝廷發動兵變,下官只是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家眷若在身邊,恐怕會受到袁基掣肘。”
“不過如今涼王殿下前來洛陽,一切大事自然有涼王殿下主持大局。”
“下官愿歸附長安,歸附涼王殿下,一切聽從涼王殿下調遣。”
來之前段羽就已經知道伏完的立場了,所以伏完這么說,段羽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段羽滿意的點頭說道:“既然伏大人有心匡扶漢室,那本王自然也不會拒絕你這份好意。”
“這樣吧,本王估計,以如今洛陽這種狀態,明日一早,袁基必然會召集朝臣早朝,你就帶著本王一同入宮早朝便是。”
“啊?”
聽到段羽的話,伏完驚愕的抬起頭來,嘴巴張得好像能塞進去一個拳頭一樣。
“殿下......殿下要入宮?”
“怎么?”段羽眉毛一挑看著伏完問道:“伏大人不愿意?”
伏完連忙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說道:“不......不是.......只是......只是如今城內城外兵馬還有皇宮內禁軍都是在袁基的掌控之下。”
“屬下固然還有一些忠誠的下屬,可是不足以成事,如果殿下要是孤身入宮,下官擔心......”
段羽放下手里的酒樽然后沖著伏完揮了揮手道:“你只管帶本王入宮,至于其他的,都不用你擔心。”
見段羽這么說,伏完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于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夜無話,洛陽四周城墻上的士兵緊張了一整夜,終于迎來了第二天的清晨。
殘月西沉,洛陽城頭的青磚浸透了暗紅血漬。
守城士卒拄著折斷的戈矛,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甲胄縫隙里凝著碎肉與鐵銹的混合物。
城外。
云梯殘骸斜插在尸堆中,焦黑的牛皮大鼓裂成兩半,鼓面還黏著半截斷指。
劉備之前扎下的所有大營都已經化作了一片焦土。
營地當中的營帳,還有四周的拒馬以及城寨全都被昨夜的一場大火燒成灰燼。
營地的中間,無數焦黑的尸體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護城河早已被尸體填平,浮腫的肚腹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一匹瀕死的戰馬側臥在箭垛下,腸子拖出丈余,仍掙扎著用前蹄刨抓磚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