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黑夜籠罩著王宮大殿。
寂靜的夜空之下,一聲聲慘烈的哀嚎不斷的從大殿當中響起填滿了寂靜的夜空。
大量的禁軍擁堵在王宮的入殿門前,耳旁充斥的滿是同僚的慘叫之聲。
殿內。
段羽的指節正從第三十七名禁衛的喉骨里抽出。
那具金甲軀體尚未倒地,段羽的左掌已劈入右側襲來的彎刀軌跡,腕骨翻震間,刀鋒竟反向割開持刀者的頸動脈,噴濺的血珠在大殿的燭火映照下劃出一片紅色的赤霞。
殿內的立柱上突然炸開蛛網裂痕,三名重甲武士被疊成血肉盾牌砸在上面。
段羽旋身時踢起地上一柄斷矛,寒光貫穿二十步外弓弩手的眉心,余勢未消,帶著顱骨釘入后方名貴的屏障。
禁衛統領的玄鐵巨斧剛掀起罡風,卻見段羽的身影如游龍欺近,右手成爪扣住斧刃,指縫間迸出刺目火星。
統領驚覺虎口崩裂的瞬間,天靈蓋已被五指洞穿。
身旁的廊柱陰影里刺出幾柄淬毒短劍,段羽后仰的脊背幾乎貼地,毒刃擦著鼻尖交錯時,他屈指彈在最近劍身上。
精鋼劍刃節節爆碎。
碎片裹挾氣勁射穿偷襲者的眼窩。
最后一名偷襲者的匕首離段羽的心口僅剩三寸,卻突然僵住——段羽的拇指不知何時已按在他太陽穴上,顱骨凹陷的悶響與遠處噴泉聲混成詭異韻律。
十二名持塔盾的巨漢結成鐵壁陣推進,地面金磚在重壓下龜裂。
段羽突然騰空,足尖點在最前排盾牌浮雕的獅首鼻尖處。
精鋼盾牌竟像紙片般從中裂開,持盾者胸腔塌陷的剎那,段羽已踩著飛濺的盾牌碎片突入陣中,手刀劈砍的軌跡殘留著血色殘影。
當第七塊盾牌連著持盾者的右臂飛上穹頂時,幸存的巨漢終于崩潰,卻被自已同伴倒下的軀體絆倒,咽喉隨即被飛來的鎏金盔飾貫穿。
血霧在王宮大殿上蒸騰成赤色帷幕。
段羽的黑色長袍早已浸透暗紅。
當大殿上最后三名禁衛背靠背揮動長戟時,段羽面無表情的彎腰忽然抓起地上一具尸體擲出。
骨肉與鐵戟碰撞的瞬間,他如鬼魅般切入戟影縫隙,三記手刀精準斬在頸椎同一節骨縫。
三顆戴著金盔的頭顱同時后仰九十度時,噴涌的血柱在穹頂繪出詭異圖騰。
殘肢堆砌的臺階盡頭,段羽甩落腕間血珠。
他踩碎滾到腳邊的青銅頭盔,裂紋在地面蔓延成放射狀蛛網,遠處幸存的王宮禁衛擋在波調還有閻菲斯兩人的身前,目光恐懼的看著眼前的段羽,顫抖如見魔神。
王宮大殿門外,被閻菲斯安排準備隨時沖進來的禁衛也在這一刻都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
大殿的門廊此時就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大門一般。
只要邁步進入其中,就等同于進入了地獄。
沒人再敢靠近段羽,甚至沒人再敢大聲的呼吸。
生怕成為了眼前這尊魔神的下一個目標。
這還是人嗎?
赤手空拳。
徒手就屠殺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王宮禁衛。
重要的是,段羽還沒有使用任何兵器。
是赤手空拳。
如果......如果眼前的這個男人若是用上武器呢?
那會是什么模樣?
波調國王傻眼了。
閻菲斯一樣也傻眼了。
當然,波調還有閻菲斯并非是最害怕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