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時間已過正午。
董卓率領的兩萬大軍已經蓄勢待發。
而一隊人馬已經從涼王府出發前往董卓在長安城南的大軍。
涼王府的位置在長安城以西,建立在曾經的建章宮的遺址上,所以獨立在長安城以外。
李儒坐在馬車當中,馬車前后是二十名涼王府禁衛騎兵。
除去李儒之外,車內還有一名十來歲的少年。
少年身著白色儒衫,長相端正,看似是一名小書吏的打扮模樣,面前的小桌上有訂裝的幾十本和毛筆。
少年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李儒,似乎有話要開口詢問,可是幾次話已經到嘴邊上的時候卻又都咽回去了。
“孝直可是有什么想問的嗎。”
一身黑色官袍,頭戴高山冠的李儒靠在馬車的車廂上隨口問道。
聽到李儒的聲音,法正立馬坐直了身體。
“是的先生,學生是有些想法想要請先生指教。”
坐直身體的法正雙手在身前恭恭敬敬的作揖拱手詢問。
法正開口,李儒這才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看著法正道:“王上安排你在我身邊完成學業,那我便是你的老師,學子心中有疑惑,我這個當老師的理應給你解惑,說吧,有什么疑惑。”
段羽在長安的時候,法正還有郭嘉兩人都是段羽身旁的書記官,說白了也就是小秘書一樣的職位。
但無論是法正也好,還是郭嘉也罷,又或者是剛剛被送來涼王府,成為小段沐玩伴的姜維,這些人未來有多大的能耐段羽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小秘書用,只不過是在培養感情。
當然不能一直當秘書用。
段羽深知他的出現已經徹底改變了歷史格局。
而這些沒有成長起來的人才,在成長的道路上可能走的有些歪了。
為了不影響這些人才日后的成長,段羽給他們分別安排了老師。
法正的老師是李儒,而郭嘉的老師則是賈詡。
法正坐直了身體,然后將心中的疑惑吐露了出來。
“先生,學生疑惑,此事此時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太后以這種方式來處理,是否有些不合適。”
法正皺著眉頭分析道:“當今朝廷之所以能夠安定,一切都來自于王上。”
法正抱拳朝著西方拱手說道:“之所以有王上,朝廷才能在長安長治久安,而太后能從洛陽來到長安,也盡是因為王上之力。”
“可太后為何要在現在選擇這么做,即便陛下真的是王妃娘娘毒害,太后也理應先耐下心來等待,最起碼等待王上歸來之后再處理此事。”
“可如今驃騎將軍大軍兵臨城下,似乎已經成了死局,太后又當如何破局?”
“這豈不是將大漢的國運直接賭在了這一局之上?”
“如此沖動,萬一驃騎將軍若是真的攻打長安,那此事不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嗎?”
李儒一邊聽,一邊輕捋下顎的短須點頭。
似乎是對這個學生的提問很是滿意。
雖然有些不足,但只是因為年齡小,有些東西暫時法正還看不到。
而這背后的原因,也正是因為法正看不到的這一層。
“孝直,首先你要明白一個問題。”
李儒點出了第一個問題的所在:“何為權謀。”
法正認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