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們,還有外面的董仲穎,都是配角而已。”
“宮里的太后,西域的涼王,才是最終的關鍵。”
楊奉一邊聽一邊點頭:“大人,下官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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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青石階上浮動著槐花細碎的影子。
東闕門前的銅雀在暮春的風里微微晃動,翅緣擦過青銅底座,發出極輕的嗡鳴。
十二道朱漆宮門次第洞開,玄甲侍衛如墨線般筆直地立在兩側,鐵胄下的眼睛凝著寒光,連飛過的燕雀都下意識繞開這片森嚴。
宣室殿內,鎏金博山爐吐著青煙,將殿柱上猙獰的蟠龍紋暈得忽明忽暗。
宮女還有太監疾步穿過回廊,革履踏在陰刻著雷紋的地磚上,每一步都像踩著更漏的節奏。
北宮高臺上的望樓里,執戟郎將突然按住劍柄。
遠處長信宮的琉璃瓦映著斜陽,竟泛出鐵銹般的暗紅。
宮墻下捧著幾名宮女宮女們垂首疾行,素紗裙裾掃過新漆的丹墀,像一群被驚散的白鷺,包圍著中間身著黑色袿袍的何靈曼,轉瞬消失在九曲回廊的陰影里。
這已經是這一天當中,何靈曼第二次進入皇宮了。
而且這一次的腳步更急過清晨。
甚至有些略顯驚慌。
劉辯的寢宮當中,一身黑色鳳袍的何靈思站在敞開的窗前。
整個大殿當中都充斥著淡淡的中藥的苦澀的味道。
提著藥箱的太醫等候在殿外,十二個小時不停地輪直等待著屋內的召喚。
聽到殿外傳來開門的聲音,還有急匆匆的腳步聲之后的何靈思并沒有回頭。
而是將目光看向遠處天空之上白色的流云。
“姐姐,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站在這里。”
剛一看到何靈思的何靈曼就忍不住開口說道:“城內城外現在都已經亂作一團了,城外董宜的父親董卓帶了好幾萬的兵馬此時已經將整個長安都包圍了。”
“若是再不放了董宜,董卓定然會率領大軍打進長安的。”
“姐姐,收手吧,無論你要做什么。”
“難道你真的要鬧到和段羽刀兵相向的那一步嗎?”
何靈曼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告并沒有換來何靈思的任何反應。
此時的何靈思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有透過大殿窗戶縫隙的微風掀起了何靈思鳳袍的裙角。
“姐姐......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你收手吧,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收手?”
何靈思表情淡然的轉過身來,目光跟何靈曼對視在了一起。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就讓我收手?”
何靈思給何靈曼來了一個反問。
何靈曼搖頭。
何靈曼現在根本沒有心情或者說是也不想探尋她的這個姐姐想要做什么了。
何靈曼只知道,如果等下不放了董宜,董卓的大軍就要攻打長安。
到時候長安如果真的是血流成河,真的因為她姐姐何靈思的一已私欲而陷入到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