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正廳的宴席也散去了。
但安頓完了司馬防之后的劉虞卻沒有直接休息。
而是帶著幽州治中田疇，從事程緒，魏攸還有長子劉和幾人來到了書房當中。
書房當中燭火昏暗，只照亮了劉虞側顏的一面。
田疇，程緒，魏攸還有劉和四人分別坐在劉虞下首的左右兩邊的近處。
“主公，依屬下看，這事不可能是假的。”
田疇看向劉虞，將劉虞給劉虞剛剛的疑惑解答道：“司馬防絕對不敢拿這種事情來謊稱。”
“如今司馬氏舉族前來投奔主公，又豈敢拿這種絕對瞞不住的事情來杜撰。”
“想必用不了幾天，這個消息就會從長安傳來。”
劉虞聽聞之后微微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鬧到這么大，在長安百姓還有長安這么多的文武群臣的見證之下發生，是不可能有假。
“其實......”
劉虞皺著眉頭低著頭看著面前的書案說道：“其實我擔心的并非是此事的真假，而是段羽對待此事的態度，換言之，就是這件事情背后寓意著什么。”
從司馬防的口中得知。
毒害皇帝的是段羽的正妻董宜。
這究竟是董宜自己的行事，還是背后有著段羽的指示？
“主公，此事.....難說啊。”田疇微微搖頭的說道：“那董卓的長女乃是段羽的正妻涼王妃，而董宜和段羽的兒子也是涼王府的世子。”
“如果段羽再進一步的話，那董宜的兒子可就是未來的儲君啊。”
“換做是誰能抵得過這樣的誘惑？”
“還有......這件事情也未必就是董卓之女董宜的想法，萬一......萬一是段羽呢？”
劉虞猛然抬起頭來看向田疇。
沒錯，這正是劉虞心中所擔心的。
他劉虞不像是別人，不像是洛陽朝堂上的那些臣子。
他劉虞是漢室宗親。
是漢室的嫡系血脈。
洛陽朝堂上的那些士族可以隨著皇位更替而繼續待在朝堂之上。
可是他劉虞不行。
不光是他劉虞不行，荊州的劉表，揚州的劉岱，益州的劉焉他們都不行。
因為他們姓劉。
血液里面流淌的是漢室的血。
如果有一天段羽真的是要改朝換代的話，那么他們這些漢室宗親，最好的結局也都是被圈禁在長安，一生一世不能走出長安一步。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選擇。
依照段羽的性格，段羽對敵人的手段。
想要在段羽手下活命的話，機會應該是不大。
這才是劉虞現在心中最為擔心的一點。
就在劉虞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田疇又開口繼續說道：“主公，如今段羽已經是大漢唯一的異姓王。”
“高祖祖訓，無軍功而封侯者，異姓封王者天下共誅之。”
“司馬防說，如今段羽不在長安而是去往了西域，難道就這般的巧合？”
“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說是，段羽就是為了存名而故意離開長安，然后將這種有污名聲的事情交給手下人來做，這樣看起來既合情又合理？”
一旁的程緒還有魏攸兩人聽著田疇的分析都跟著點了點頭。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劉虞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之前他投降段羽，一方面是因為真的打不過段羽。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段羽并無稱帝的野心，最后他雖然不一定能在幽州頤養天年，最起碼不會被段羽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