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成都已漸染秋意,夜風微涼。
段羽的府宅位于城西,原為劉焉舊邸,青磚高墻,飛檐翹角,檐下懸青銅風鈴,隨風輕響,如蛇信嘶嘶。
房間內絲緞垂落,繡暗金蟒紋,燭火映照下似有鱗光流動。
枝形燭臺鑄作盤蛇狀,蛇口銜燈芯,焰心幽藍。
虎皮、熊羆鋪地,中央一張黑檀矮榻,榻邊設鎏金酒樽,盛滿蛇膽浸泡的烈酒。
這屋內所布置的一切,專為黎青布置的婚房,盡顯蛇人部落習俗。
四壁懸掛丹砂所繪的蛇形圖騰,蜿蜒扭曲,如活物攀附。
以深山老藤編織床榻,懸輕薄鮫綃,帳上綴細碎玉片,碰撞時聲如蛇鱗摩擦。
爐內焚燒蛇涎香,青煙裊裊,氤氳間隱現蛇影游動。
黎青踏入房門時,燭火忽暗了一瞬。
那一身裝扮既承賨人古禮,又帶蛇部妖異。
以百片黑鱗蛇皮綴成短褂,僅遮至胸下,腰肢裸露,肌膚如蜜,刺有暗青蛇紋,隨呼吸起伏似在游動。
腕、踝、頸皆束銀鏈,鏈墜細小蛇牙,行走時泠泠作響。
眼尾以金粉勾勒,瞳孔在暗處微微豎起,燭火一照,泛出淡金色的冷光。
那雙赤足踏過獸皮,足踝金環叮咚,在段羽面前盈盈一拜,聲音柔軟卻帶絲絲涼意。
“王上。”
段羽斜倚矮榻,玄色單衣半敞,露出胸膛上幾道舊傷。
一雙侵略性的目光從妖異的眸掃到腰肢蛇紋。
看的跪坐在段羽面前的黎青羞澀的低下了頭。
段羽坐直身體,微笑著伸出手捏住了黎青那尖尖的下巴將其抬起。
含情脈脈且低垂的眼眸此時流淌出來的盡是春意。
帳外秋風驟起,吹得符咒沙沙作響,如萬蛇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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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當段羽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雙幽綠色的瞳孔正在貼著自已。
“王上,您真的是神明嗎?”
甜膩的聲音在段羽的耳邊響起。
段羽微微一笑伸手在黎青的俏臉上劃過:“那你可以告訴你的神明,你獲得了什么樣的能力。”
黎青媚眼如絲,隨后輕輕吹響了一聲口哨。
不多時,段羽只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遍布了房間的周圍,一條條顏色各異大小各異的毒蛇從四面八方朝著房間而來,只是瞬間便鋪滿了整個地面。
控蛇。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趴在身上的黎青宛如真的變成了一條靈蛇一樣,身體滑膩的在段羽的身上蠕動。
隨后竟然順著床榻攀上了房梁。
段羽的眼睛頓時大亮。
如果按照這個模樣發展,變異軍團的組成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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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之后,段羽便將所有將領都集合在了一起。
然后下達了一條命令。
由郝昭還有甘寧兩人帶兵,沿江而下朝著荊州逼近。
虎頭酋長還有黑牙酋長帶領虎頭部還有虎牙部以及其余板楯蠻部落,加上巴蛇部落協同出發荊州。
至于段羽本人,則是有另外一個去處。
(注:婚俗融合《華陽國志》載賨人
"以蛇為媒
"習俗及三峽懸棺蛇形陪葬品,服飾參考滇文化蛇形臂釧與巴蜀圖語中的交尾蛇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