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長江北岸的夷陵道上,松濤嗚咽,山霧彌漫。
夷陵峽谷中寒風嗚咽,吹動著峭壁上稀疏的枯草。
天上的半輪殘月被烏云遮蔽,只在偶爾露出的間隙投下慘淡的光。
峽谷兩側的峭壁如刀削般陡立,最窄處僅容五馬并行,地上的碎石間散落著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白骨——這里歷來是兵家設伏的絕佳之地。
段羽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身上的龍鱗耀金甲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那雙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
段羽身后,兩千迅猛狼騎靜靜地潛伏在峽谷兩側。
這些精銳騎兵每人腰間的彎刀都在出鞘前涂上了草木灰,以免反光驚動敵人。
"王上,哨騎來報,孫堅前軍已過十里亭。
"龐德低聲稟報。
段羽微微頷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
"江東猛虎...
"段羽冷笑一聲。
六年前孫堅躲過了一次沒有死在潁川,可惜不長記性,竟然應劉表邀約來夷陵。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再去找孫堅了。
"這周圍的環境很不錯,今夜便讓他葬身于此吧。
"
峽谷南端,孫堅的三萬大軍正在夜色中艱難前行。
由于山路狹窄,隊伍被迫拉成長蛇狀,前軍已經深入峽谷,而后軍還在谷口徘徊。
孫堅騎在戰馬上,古錠刀橫放膝前,眉頭緊鎖。
"主公,此處地勢險惡,恐有埋伏。
"程普策馬上前,壓低聲音道。
孫堅環顧四周,峭壁在黑暗中如同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他受劉表的邀請前來夷陵,這個消息應該不會傳到段羽麾下的漢軍當中。
而且此時夷陵將軍正在對峙,漢軍一共就只有五六萬的兵馬,想要輕易的抽調兵馬在路上伏擊,可能性不大。
可即便是可能性不大,但孫堅心中依舊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面對段羽,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加速通過。
"孫堅沉聲命令,
"讓韓當前鋒加派斥候。
"
正說話間,一聲凄厲的狼嚎突然劃破夜空。
孫堅猛地抬頭,只見峽谷兩側突然亮起數把火把,將整個谷道照得如同白晝。
"敵襲!
"黃蓋的警告聲還未落下,第一波箭雨已經呼嘯而至。
那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涂了箭毒木汁液的短矢。
孫堅軍中中箭的士兵甚至來不及慘叫,就口吐白沫從馬上栽下,肌肉抽搐著死去。
韓當的前鋒部隊頓時大亂,戰馬驚嘶,互相沖撞。
"結陣!結陣!
"孫堅怒吼著拔出古錠刀,但已經晚了。
峽谷兩側傳來一陣低沉而整齊的奔跑聲。
不像是馬蹄那般雷動,但卻帶著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氛。
段羽的迅猛狼騎如潮水般從山坡上沖下。
所有狼騎三人一組,配合默契,一人持長矛突刺,一人揮刀斬馬腿,第三人則專門割喉。
狼騎沖鋒時竟不發一聲吶喊,只有刀劍入肉的悶響和垂死的慘叫回蕩在峽谷中。
比起背上的騎士,身為坐騎的迅猛狼也毫不遜色。
每一次撕咬要不就是從孫堅麾下騎兵的戰馬上扯下一塊皮肉,要不就是干脆直接將士兵撕咬住然后一陣甩動。
孫堅麾下的士兵在看到迅猛狼的模樣的時候,大多都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了。
除去迅猛狼的戰斗力,光是站在那里,迅猛狼就有足夠的威懾。
這種威懾遠超正常的騎兵。
那巨大且充滿利齒的狼吻,怎么看都覺得讓人打心底里恐懼。
所以,在第一波遭受到迅猛狼騎的沖鋒之后,周圍的孫堅軍就已經亂成一團了。
戰馬嘶鳴的朝著四周奔逃,甚至將背上的士兵都從馬背上甩了下來,只為了能快速的逃出迅猛狼的包圍。
而士兵則是爭先恐后的朝著谷口的位置瘋狂逃竄。
只有孫堅周圍的精銳親兵,還有幾名將領的親兵精銳還能保持一絲的淡定。
韓當紅著眼睛,率領親衛反沖過去。
"保護主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