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看見沈嘉禾,臉上帶著幾分意外。
壓低嗓音道:“你怎么也進來了,之前不是剛睡過嗎?”
沈嘉禾扯了扯嘴角,隨意道:“可能待在家里太無聊了,一下子就睡著了,不過正巧碰見了。”
彩霞輕聲道:“你也是好運氣,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可以互幫互助。”
“昨天那些睡著的人呢?有發生什么事情嗎?”沈嘉禾問道。
彩霞回道:“昨天一共睡了6個人,全都醒了,他們說一起入睡,的確能在一起,大家互幫互助就出來了,所以今天扛不住的基本都過來了。”
說著話,彩霞左右看了看,繼續道:“這次一共來了二十多人,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睜眼過來的只有十來人。”
“可能去不同地方了吧。”沈嘉禾輕聲回道,安慰了一句,“沒事,都來了,走一步看一步,我們肯定能出去的。”
沈嘉禾的話,安慰到了彩霞,彩霞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在場的桌子幾乎都有人坐了,媒婆帶著他們一桌一桌的找了過去,看見有空位的就安排。
這樣直接將一群人給分散開了。
本來瞧見滿桌子的紙人就挺讓人害怕的,現在還要一兩個人對付一桌子的紙人,坐下的人嚇得臉色都白了。
沈嘉禾跟在彩霞后面,兩人是在前后的位置。
安排到她們的時候,剛好有一桌還有兩位置,就將兩人安排了上去。
坐下后,一旁的紙人突然扭動腦袋,朝著兩人看了過來。
紙人做的很劣質,外皮是用那種彩色的油紙做的,油紙上印著五官,就是個紙人。
坐在沈嘉禾身邊的紙人整體是綠色的,五官扁平,只是那大紅唇格外的引人注意。
她說話時,那大紅唇跟放動畫片似的動了動。
“你們也是娟子的朋友嗎?來一起湊熱鬧的嗎?”紙人問道,聲音是那種正常中年女人的。
娟子?不認識。
但不妨礙沈嘉禾滿口胡謅,“對呀,嬸子你呢?”
一聽沈嘉禾喊自已嬸子,那紙人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我才20,你怎么能喊我嬸子呢!”
沈嘉禾:“……”
這穿的花花綠綠的,再加上那大紅唇,真不能怪她認錯了年紀。
“妹妹,抱歉,我這人有點臉盲,你長得太像我早死的嬸子了,我順嘴了。”沈嘉禾道歉道。
“我是被我嬸子一把拉扯長大的,要是我嬸子還活著,那該多好呀。”
沈嘉禾一邊說一邊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一番話,讓紙人重新恢復了平靜,安慰道:“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大家都是娟子朋友。”
沈嘉禾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穿透力極強的嗩吶聲,緊接著,敲鑼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迎親回來了。
紙人們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門口。
就見四個身穿紅衣的紙人扛著一個轎子走了過來。
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狐貍從一旁緩緩走近,來到轎子旁,掀開了轎簾。
里面坐著一個蓋著紅蓋頭的人,那人一動不動的坐在轎子里。
狐貍朝著轎子里的人喊了一聲:“媳婦,該下轎了。”
轎子中的人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僵硬的身子緩緩有了動靜。
只是里面的人,看著像極了提線木偶。